90.第90章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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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现在与将来,感谢你一直陪着我。生日要吃面和数星,今夜我跟你一起到渌水亭去吃夜点和观星图,盼你平安顺遂、所求得愿。”
“岁岁今日,最是难忘。袖云心中温存的生辰欢悦,是公子给的。”
容若笑着,眼前人和镜中颜,他都觉得甚好。
转眸心尖处,几多跃居于主仆之上的情份,哪是别人看得清的?
*
会试后,等待放榜的这一个月时间里,容若做了三件事:跟格尔芬去出游,跟沈宛去放风筝,还跟张纯修一起登了长城。
容若发现,自己编书和对花的场景多了,内心就会反过来:很享受那种策马奔驰、不拘束于天地的感觉。
格尔芬说人生苦短,要是“及时行乐”这四个字是错的,那反过来“抽空放纵”是不是对的?他又取笑了明珠和索额图一番,不耻两位父辈之人的勾心斗角和各谋权势。
容若随着马匹飞快的速度向前奔腾,飒爽英姿。
“其实空闲时间任何时候都有,只是在‘不从父命、不从君命,就是不孝不忠’的教条之下,我们都变得不得空了而已。我虽喜欢平静的日子,但也不想过于安稳,尤其是那种——困在华丽府邸不得出、锁在君侧不得离的实况,在往后都难料是否会发展成:以死明志。”
格尔芬跟容若相伴而驰,征尘草原之间,同得辽阔视野。
“纳兰兄,以死明志说说就成,不要真的去做。你要是真的陷入了两难境地,不妨让我来给你出一招:你只需记着,自己再怎么夹在明珠和康熙皇帝之间受难都好,又没有跟大清为敌,总会有舒解心结的一天。”
“心态上可以如此,”容若问他,“那行动和大局上呢?”
“用得着我的地方,纳兰兄尽管开口。”格尔芬仗义道,“说到底,你我的阿玛和康熙皇帝,都不算是善茬。”
“谢谢你。”容若从格尔芬身上获得了一种信任感,“宫里的环境和人心,从六岁起到现在,我见识了整整十三年。也许别人觉得我不染不谙,但是我却深知自己透彻。日后你真像你阿玛索额图安排的那样,成了二等侍卫,我力所能及之处、愿意为你打点和铺就。”
“纳兰兄不必觉得:一方相帮,自己不回报就是有所欠。我真心实意为你,你接下我的义气就好。你在宫中是最难的,因为你是康熙皇帝的陪臣,我都知道。”
“不说这些了。”容若 忽然精神一振,“今日未带弓箭,不能射天外鸿鹄,我与你赛马,分出胜负方休!”
“好!”格尔芬一扬马鞭,“驾——”
“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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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跟张纯修一起登长城,是在天还未亮之际。
他去请明珠的准的时候,明珠破天荒同意的爽快,还叮嘱了一句“别走太远、别累着自己”的话。
站在长城的灰色砖墙之上,迎来日出的光芒万丈,容若心情大好。
“张兄,我听说胸怀宽广之人福气大,像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和目之无穷的天际,我都去过和看过,是否可得现阶段的福慧圆满?”
“当然!到时候‘花鸟风月楼’沾了你的名气,定是热闹,前来聚会的各路人士络绎不绝,我要使出浑身解数来招待才行!”
“所以我觉得张兄你很厉害,在最尘杂最喧嚣的楼阁里做着最懂人情世故的事,同时却还能够静心作画、写字、刻章。我所能亲身感受的热闹,不过是局限于得了皇上和太皇太后的恩典的宫宴和扈行罢了。”
“你多往外走不就好了?”张纯修慷慨问,“你要是怕‘染尘’或‘玉碎’,那就由我带着,我这人人面广、胆子大,没有应付不来的事情。”
“好。”容若期待,“最近有什么人人向往的集会场子吗?”
“还真有!”张纯修兴奋道,“有个仙风道骨的活神仙叫做:施道渊【注1】,朝廷体恤百姓在战争之后重新耕作的不易,就是派了人将施道人请到了京师,在郊外空地为他设高台和备法器,让当着众百姓的面求雨。要是天公真呼应了他,朝廷就要重重的赏他。”
“你还收到了这情报?”
“是啊,这情报算是最新鲜的了。”
“我会去,跟张兄你一起混进人群里去瞧瞧:施道人是否道行高深、能为大清呼风唤雨。”
张纯修忽然失笑,问:“容若,万一那施道人求风求雨未成,得罪了朝廷,你是不是在康熙皇帝面前给他求个情?”
容若亦是回以一笑,道:“都是一个‘求’字,我求天子可比他求天公要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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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试放榜的五日前、殿试开试的十日前。
沈宛如约前去“饮水词歌·素菜馆”的“一双人”雅室相见容若。
回想起跟容若一起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