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婚宴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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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权之下》 

    “这可就巧了,王兄弟你这可得多谢谢那几个小兄弟替你把婆娘找回来!”徐虎嘴上笑着,眼中却闪过一丝阴狠。

    刘臾安被倒吊着上身抗在徐虎箭头,她半眯着明眸,心中略有疑惑,如果她没记错,这人才刚混进来吧,怎么就和这个领头的这么熟了?

    徐虎弯腰将她放下,向前颇为亲密地拍拍穆鹿左肩,“你们夫妻俩一路从定州过来也是辛苦了,这样你们先去吃点东西,休息休息,晚上来喝我的喜酒!”

    穆鹿将捆住她的麻绳割断后,见她白皙的手腕已然染上一圈红痕,心下只觉极为碍眼,他垂下长睫掩住眸中那瞬间的凌厉之色,方拱手道:“王某多谢收留之恩,徐大哥您拉起这么个队伍,让每个灾民都能吃上饭实在是高义,王某定好好追随您干出一番事业!”

    徐虎眯缝着眼睛,大笑几声,面上的横肉四飞,他一把握住穆鹿的手,高声道:“好兄弟!你这般好武艺,我定不会亏待了你,今后我若有肉吃,定不会让你喝汤!”

    刘臾安飞速将周身割断的麻绳抖落,正活动着自己的手腕,眼角便扫到那几个绑了她的渣滓拿着几块油饼,蹲在一旁边吃边用下流的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她借着扭动手腕的动作,抬目迅速扫过此地。

    这里原是三清殿所在,现殿前院内四散坐着许多衣衫褴褛的灾民,灾民中手上捧着油饼的多半是些青壮年,剩下老幼妇孺都是手上一碗米汤,面黄肌瘦。

    殿内三清塑像尽数被推翻在地,焦黑的痕迹隐示着此处不久前遭遇过火灾。

    她侧身望向西处,黑白分明的双眸隐约氤氲着焦急之色。

    正清观显然被大火烧过,不知那份证据是否安在,她必须立刻找机会去到观内最西侧厢房。

    穆鹿这边已然与徐虎寒暄的差不多了,当着徐虎的面他主动拉住刘臾安小臂,笑道:“徐大哥,那我们夫妇二人便去先吃些东西,就不打扰您了。”

    徐虎一挥蒲扇般的大手,“快去吧!”

    刘臾安跟着穆鹿一路走至殿后偏僻处,警惕看过四周无人后道:“这才多久,你怎和那人混的这么熟?”

    “那您怎么就一小会就被抓了?”穆鹿狡黠反问,眼角上扬带出了点笑意。

    刘臾安气结,双手狠攥了一把下裙,无意间将裙摆提的略微上扬,隐约露出半个白嫩脚踝。

    穆鹿移开目光,慌乱理了理衣袍,“我刚进道观时,这些人似乎起了争端,我欲混入其中,便出手制止,徐虎看上了我的身手,现下对我颇有拉拢之意。”

    刘臾安蹙眉,面上有了些忧虑之意,便连正清观都被暴乱的灾民强占,可想而知京都城外其他地方的情形。

    这次灾民暴乱的规模,似乎比前世还要大。

    她对着穆鹿勾勾手掌,“你附耳过来。”

    穆鹿知趣低头侧耳,散落的发丝拂过她的脸颊,扑面而来地是与她身上一样的皂角香气,她面上立时浮现两团绯红。

    她双手捂住脸颊,伏在穆鹿耳边低声道:“观内最西侧厢房里有太子的罪证。”

    檀口开合间热气喷吐在穆鹿耳廓,叫他背在身后的双手捏的愈发用力。

    “今夜,待徐虎成婚之际,可趁乱去看看。”穆鹿紧绷着身子,嘴角悄然翘起一个小小弧度。

    *

    是夜。

    正清观灯火通明,张灯结彩。

    刘臾安挨着穆鹿坐在席上,白皙玉手无意识绕着挂在一旁的粗糙红色缎带,心思全然不在此处。

    席面上都是些粗陋吃食,油饼、面汤、红薯之类。

    想是这伙人放火烧了道观赶跑了道士后,也没在道观寻到什么珍馐。

    不过席上还是摆着几坛酒,也算是娶亲宴了。

    那些个灾民难得红光满面地抢着吃食,推杯送盏,聊起了些闲言碎语。

    “徐大哥可是有艳福,听说呀这个新娘子还是个县尉家的小姐!”一人手拿酒杯摇头晃脑道,细小的眼睛中满是艳羡。

    与他碰杯的那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发出啧啧两声,“你们可不知道,那新娘子据说啊是抢来的!”

    “胡说!俺可是一路跟着徐大哥从定州来的,发大水的时候,俺们那别说米了,连糠都没得吃,是徐大哥带着俺们哥几个抢了那个狗县尉,俺们才吃上饭,这小娘子是拜服俺大哥的英雄气概下,这才结了亲!”又有一人一边往嘴里塞着油饼,一边大声叱道。

    席上一下安静下来,说闲话的那几人面面相觑,尴尬之色闪过,过了好一会,随着喜乐奏起,才又勉强热闹起来。

    刘臾安双唇抿成笔直一条线,勉强吃了几口红薯便放下了,她拉了拉穆鹿袖口,使了使眼色。

    穆鹿冲她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示意再等一会。

    徐虎穿着简陋喜袍的身影正往这席来,他高举酒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