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道观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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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权之下》 

    阳光透过窗棂洒到刘臾安面上,她抬手遮住,又欲懒懒睡去,窗外的公鸡偏不给她这个机会,高昂鸣叫着。

    她伸了个懒腰,用手肘撑住身体,慢慢坐起。

    孙阿婆刚巧端着碗药挑帘进来,见刘臾安起身,乐呵呵道:“小娘子,你醒啦,刚巧阿婆的药也熬好了,你趁热喝了吧!”

    说着,孙阿婆便想将药递给刘臾安。

    刘臾安无奈晃了晃自己包成粽子的两只手,笑道:“阿婆,您先帮我搁在桌上罢,等会我慢慢喝。”

    她穿了绣鞋站起身来,扫视一圈,未见穆鹿,刚想出言询问。

    “你家夫君帮阿婆浇地去了,顶着伤口还非要去,真是个好后生!”孙阿婆一下领悟,连连称赞,又伸手指向窗外,“喏,你看就在那呢!”

    刘臾安顺着孙阿婆指的方向看去,穆鹿正挽起袖子,露出小麦色的小臂,舀起半个葫芦的井水便向菜地里洒去。

    烈日晒的他面颊通红,然阳光又在他眼中光晕流转,将垂落的长睫拉出细细长长的阴影,汗珠顺着他菱角分明的下颚一路滑入衣领中。

    刘臾安移开目光,自袖中抖出她早已备好的一只珍珠多宝牡丹花簪,她两手捧起花簪,真挚递给孙阿婆:“阿婆,我等受您大恩,无以言谢,此簪乃我手中最为贵重之物,只望您收下。”

    孙阿婆见状,连连摆手,“这珠花太贵重了,阿婆我就给你们涂了些不值钱的草药,算不得什么!快快收回去!”

    刘臾安仍坚定将花簪递给孙阿婆,“阿婆,您就收下吧,权当了了我一桩心事。”

    孙阿婆将药搁在书案上,装作生气状,“你这是看不起阿婆吗?”

    刘臾安这才不好意思将花簪收起,“阿婆,真是太谢谢您了,日后有机会我定当报答。”

    “阿婆这些日子一个人住着也是孤零零的,你们不嫌弃阿婆这粗陋便多住几日也无妨。”孙阿婆道。

    “哎呀!灶上还烧着柴火呢!我得去看看!”孙阿婆拍拍脑袋惊呼,她不好意思笑了笑,匆匆忙忙出了屋子。

    刘臾安坐在书案前,小口小口喝着药,默默盘算着怎么离开这小村庄去正清观拿那份证据。

    这厢,穆鹿帮孙阿婆浇完菜地的水,挑着水桶便回了屋内,他撩起帘子,看向刘臾安,朗声道:“出来吃饭!”

    二人与孙阿婆围在一桌和和气气吃过早饭。

    穆鹿放下筷子道:“阿婆,多谢收留,我们得上路了。”

    孙阿婆忙拿出一个小包裹,“这是些草药和两件衣裳,不嫌弃的话换上这两身衣裳,每日记得换药!阿婆也不留你们了,路上小心。”

    二人换上阿婆拿来朴素的衣裳,千恩万谢告别了孙阿婆,又走上林间的那条路。

    离开前,刘臾安还是将那只花簪悄悄留在了书案上。

    她跟着穆鹿重又走回昨夜的树林中。

    昨日晚间,林中黑暗暗一片,只叫人无名胆寒,而白天的树林,树木繁茂,花草丛生,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影,落在地上,成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圆形光斑,微风拂过,颇为惬意。

    她忽出声道:“本宫还有要事要办,暂不能回京。”

    穆鹿侧首扬眉看向她,“殿下要去哪?”

    “你要不要和本宫结盟?”刘臾安双目坚定看向前方,“本宫说过,我们的敌人从来都是同一人。”

    穆鹿脚下步伐不停,身姿挺拔地走在前方,“殿下可知,肖戊是怎么死在牢中的?”

    “是鹤顶红。”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似乎不含情绪。

    “在此之前,他是天子近亲,得尚公主,圣眷优容,为何他拼着这些不要,也要同敌国走私?殿下,您是他的枕边人,难道一丝一毫都不知道吗?”

    “那天在悬崖之下,您同我说太子早与完颜珩有了勾连,难道您就没有猜测过,或许肖戊、太子、完颜珩三人存在着关联?”

    话音刚落,穆鹿却猛然捏住刘臾安小臂向前一带,她被拽的步伐不稳向前两步扑在了穆鹿怀中。

    两团红晕瞬间漫上了她的脸颊,她推开穆鹿重又站稳,刚想开口质问,却见身后树枝上正盘着一条翠绿的毒蛇,正向她嘶嘶吐着信子。

    她吓出一身冷汗,回过神忙向前疾走两步,见那条毒蛇未跟上才放下心来,稳住气息方道:“本宫也有此等猜测,只是苦于证据不足。”

    “殿下不是要同臣结盟吗?”穆鹿抬步跟上,渐与她并肩,昨夜他思索许久,还是决定暂且相信她崖下所言。

    忽听此言,她抬眸,长而卷曲的睫毛向上扬起,“想通了?”

    “臣唯有一求,若为盟友,互相之间不得有所隐瞒。”穆鹿低头紧盯刘臾安,清俊面容愈发严肃,他高高束起的墨发垂了几缕在额间,随风微动。

    “那是自然。”刘臾安坚定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