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但你要死”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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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本微芥》 

    “你们这是做什么?放我出去!”秦时安用力摇晃着门闩,大声叱喝。

    没想到林逸将她赶出后,并未放她离去,而是将她锁在了院角的耳房中。

    门外的小厮上了钥,双手往袖中一抄,朝屋内的秦时安喊道:“我们公子吩咐了,不管那东厢今晚唱什么戏,还请姑娘在此委屈片刻,等戏唱完了,自然会放姑娘出来。”

    “又来这套……”秦时安嘟哝了一句,没好气的一脚踹在了门板上,不料脚趾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疼的她抱脚蹲坐在地,这才发现鞋子不知何时蹬掉了一只。

    她蹙着眉,隔着布袜揉着脚趾,抬头透过窗扇的薄纸看向外面朦胧的皎月,忽而想起今日收到的那封匿名信笺。

    若真如信中所言,她的舅父私贪银饷,参与诬陷自己的父亲,那么林家设计杀她灭口一事,自然也就说通了。

    他们定是知道父亲给她留下了可以一击必中的翻案证据,林家兄弟才会狗急跳墙,不惜搭上数条人命,也要置她于死地。

    可这封信若值得信服,那么信中所提到的景昭,也会变成值得怀疑的对象。

    难道景昭以来林家为借口,实则是为随她左右?也是为了父亲留下的那本游记?

    她到底该选择相信景昭,还是写信之人?

    秦时安感觉胸口憋闷,思绪纷杂如麻。

    月辉清透,似银霜洒落在肩头,她蜷膝埋首,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直到被门外锁链响动吵醒。

    带着清晨湿意的凉风随着开门的动作吹进了她的衣领,秦时安打了个寒噤,惊醒过来。

    出去后的她,并未在意东厢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是先向自己的院子飞奔而去。

    那只丢了一只鞋履的脚底,被地上的碎石硌的生疼,但她仍然咬着牙,满眸急切的提裙奔跑起来。

    青丝在晨风中纷乱扬洒,她熟练地穿过后院的小径,刚冲进院子,便喊了一声:“阿昭!”

    可院中依然死寂,无人应声。

    “阿昭!”秦时安提了嗓,推开屋门时,却戛然止步,身形僵直的伫在了门口。

    只见屋中狼藉,柜倒屉开,桌椅错置,书籍散落于地,器皿横陈其间,显是遭人翻找过。

    她惊诧之余,忽而想起了什么,转头窜入内室,不出意料,榻上被褥的棉衬似被尖锐器物划破,新棉弹出,扬的满屋白茫一片,缝在其中的那本游记自然也不见了。

    秦时安苦笑一声,扶住了身旁的镂空木雕屏风,心中如海浪击石,五味陈杂。

    她强忍鼻腔酸涩,故作云淡风轻的俯下身去,开始收拾满地的狼藉。

    “你明知那本册子放在哪,倒也不必装作不知的样子,将屋子翻得这么乱。”

    秦时安将杂乱的书册理顺,口中喃喃不停,仿佛说给自己听。

    一阵忙乱后,她突然扔掉了手中了物什,仰了仰身子,泄气的倚在了身后冰凉的墙壁上。

    虽说被偷去的只是一本经她篡改的赝品,但不知为何,仿佛被一种史无前例的背叛感,抽空了自己的身体。

    窗边的帷幔被晨风撩起又落下,深秋的寒凉充斥着整个屋子。

    秦时安拢了拢衣襟,闭目凝神,自父亲下狱后所发生的一切,似一帧帧画卷自脑海中闪过,仿佛一张被精心编织的巨大谎言将自己从头到脚的笼罩。

    她无依无靠,无处可去,只得赌上所有,迈进了那张看似温暖的织网中,结果落得满盘皆输。

    没想到只是一次试探,景昭便连同那本游记,一同消失了。

    倒底是巧合,还是蓄谋已久。

    正当她颓靡之时,院中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从地上猛的弹起,好似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快步跑到了门口。

    竟是林逸。

    他坐在那把精巧的暗纹轮椅上,被身后的婢子推进了院中,左右则跟着几位身量健壮的家奴,齐齐冷眼凝着她。

    林逸一改昨日的冷淡,十指交握在身前,眼风依然淡漠,但唇角却刻意的弯了弯,让自己尽量显得和善。

    “昨晚的东厢,的确唱了一出大戏,表兄我竟有些意犹未尽。”

    “大舅父可还安好?”秦时安一手扶着门框,将那只丢了鞋履的脚藏到了门槛后。

    “说到这还要谢谢表妹,”他抬了抬手,身后的一个婢子则捧着秦时安昨日蹭丢的莲花鞋履向前走去,“若不是表妹提醒,父亲就不只是受些惊吓这么简单了。”

    秦时安上前一步迅速接过,抬脚蹬上鞋子,遂又后退至门内,朝林逸欠身行过一礼,就要关门送客。

    却听他忽而高声道:“表妹急什么,我今日来此,是有一事,想要问问表妹。”

    林逸歪头瞅了一眼室内的狼藉,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沉声道:“你是如何得知昨晚要有人行刺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