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火在天上曰大有 第(1/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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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粒‘火中土’使我受之有愧,因在子非身边修行多年,已知俄家人体质。www.yixianwx.com此脉既性属水,修行之道本较余人凶险,常恐诸行生发动经乱脉而使辅相无以制身内大水使木气受扰,肝积血难泄,又遇种种气运,处风寒时内失调运令外邪相侵而难去,或者遇风热虚阳遇水生湿淤积。此二种情况,因长期在俄氏内都不罕见,譬如子非的面肿和据他所说覆舟山本族受寒气所扰,伤津动肺、肾至早夭,积病之事亦不罕有,故俄氏于参同炼丹,玄黄相含成药上,虽非集全能之大家,却在泻水克水方面尤有建树。这‘火中土’,便是母隐子胎,怀克相藏的丹中魁首,其中药方之糅杂精密,苦功难以设想,唯俄氏后裔所遇最艰险的修行之时,方才设用此药,三日之内,却为我用了两颗,方醒而复神,我仍是羞愧难当,而其中最令我难过意的,乃因此丹来自子非族中的小女,嫁为妃的俄文卿。族中女弟怎会携带这样贵重的丹药?想来必是因她水脉太盛,伤动天癸,需以此药养身护胎,为人母作备。
思及我恐费了她为安胎所备的药,我心中便十分感难,尤是那些日中,我受摄神咒之影响,头脑中常悬迷雾,虽欲思考外出却常无果,心虽知似有何重大之常事需我去办,只无论如何难思量,唯滞留在这东都的皇宫之内,于御花园中徘徊踟蹰。那感觉,如今想来,还是不可思议,毕生难有,分明千里之外,族弟在殷切等我的消息,中府之上,群神已震动,我却朦朦胧胧,知,若不知,踏陆,如行海,感身旁若有云雾,心定神滞,就此凝固于一永恒不动的时间中。后来问起,众宫人都说我那几日神色泰然,轩昂似往常,全难看出我深陷囫囵,甚以为我是入宫作法事,为殿试设立场阵的。
我因此为奇怪。我此身未受过如此奇异的咒效,不施之于肉,不施之于精,不施之于气——而施之于神,于魂魄,其跳跃外相,直达本根,难究其事,故而,此用于神之咒,乃是禁咒之大;乃大神咒,大恶咒,凶险非常。
约莫子非返回镰州去接待那塔希里勋爵十几日后,我在宫中为阵夜间喧哗所惊醒。夜色寒凉如水,我眼前,仍是那僻静花园,竹兰被夜幽,芳菲却已为一阵更浓烈,随白雾飘渺而来醴酒香气所掩埋。我认出这气味似拓承山落瀑中的仙水,其中弟子诸人,约莫也唯有正式拜列仙班,于那众长云集的宴上,才能尝品如此浓烈的天酿一杯,顿生恍惚,不知远处那金光绚灿,人声喧哗的大殿中是出了何事,下榻去查见,只感天旋地转,眼前众景模糊。浓雾仿空中池水聚在足下,金光,暗色,幽绿交织,我听五音轰鸣失序,往日以规律契合,音声为药的仙道律令顿失常法,搅我数日不曾复位的五行灵窍,一时阴冲隔上涌,浊沉骨刺痛步中,身内寒热交替,阳木挣扎于大水中,那连日似已寂静的阴森水体再大涌,澎湃催金母生,压火之燃,夺子木之实,掩土所覆,我尚未走出门内已跪倒在地,心肺积水,遽烈咳嗽。
“醪儿?”
有声音在背后唤我,我回头望去,不可置信,跪倒爬行于门外地板上,见这白雾中,一人影,柔软而飘忽地浮现。我从体内吐出浊水,尽为失调灵气所化,其虽类水而非水,只在这芳香的白雾中滴落如真珠,如那念想发心于成为实胎,实乃天地间第一大神通,化念为物,念动阴阳常法为无常所用。如是那日我在宫中所闻那白雾香气的神妙,而正在这芳水氤氲中,天弓骤亮,聚光天上,直指西方。
我寸身未动,只看白雾中那人影,神尚未察,念已缓动,顿时身起灵风,似我的念,想携我去一我甚至不知己愿至之处。我遽烈喘息,只眼,还看着那白雾中的人影。
“……娘。”我喃喃道,遁地诀已动,就在那人影似要清晰的瞬间,念入黑暗,身已不知至何处去了。
队伍至儋州寻荒总部时,灵道便通,四野遁有中枢处皆可至,如此到中府,大约还需半月。我对儋州最深刻的印象,不可免还停留在三千年前,其略无修饰明灯之时。其非似周边衡州,潭州之类富裕多商之乡,较衡州,稍欠水热,而多山崎岖,较潭州,又未有其南北枢纽的多商价值,间隔两州之中,似低调无名。然古来儋州便盛产金科状元,捍国名将,民以质朴良善,昭明显德称,那时西土军队自镰州登陆,一月之内便取四州直逼东都,其机械奇巧,民众莫敢比之锋芒,方是至儋州才遇最顽强激烈的抵抗。男女老少,凡可动者皆手持铁器农具用西土持枪士兵作战,尸可堵巷血可淌膝亦少逃兵降人,西土士兵为之称奇。众散修道人同血战民众齐困西土主力于延飏湖与仙盟山之间广袤险峻的丘陵山谷地带长达一月半,可叹方是时,拓承山的仙家尽数为刹山抽干神力耳塞目盲,天子年少,虽欲战,终为上下胆怯之声所蒙蔽,信天之所弃,终愿议和,不曾思虑抵抗,使儋州民众之努力白费所功,故有亲历者信口所写:“黄金无市水无流,郡国忠勇唯儋州”,以哀悼纪念。
有此前事,我方带此队俄氏后裔,入那西土样式,雕金为石,点缀藤蔓及人像奇兽的大门,不由生些哭笑不得之感。那时西土军队不曾以武力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