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红鹤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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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预计即刻派出船队向远海进行搜索——毫无疑问,这种程度的屏蔽已超乎了我们现有科技的范畴,若非一类极高维的物理技术,便只剩下一种可能,”那西土人同我说道:“这片陆地应是被灵法隐藏起来的。m.juyuanshu.cc”

    我恍然似梦,看手中那锁灵镯,缓缓抬头,听他道:

    “为此,蔺先生,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论灵法,如今在广陆,恐没有人比你更擅长的了。在那茫茫海上,前路未知,我想不到更合适的人选。”

    “——‘听神者’作为我们东乡之长,你要使他为你打工就算了,还不提前与我们商谈一声,是否实在是略微有失礼数了,嘉伊尔?”

    来人道。其身未至,其声先达。此虽是西土语言,仍有些东乡口音,使我亲切,也稍清醒了些。嘉伊尔,这名议员蹙眉回身时,我便看见门口出现一人影。礼同议会要求,此现身的东乡男子,身高约莫在一百八十公分上下,在东乡人,尤其是南部人血统中,已算是相当高大了,也西装革履,只是配一张娃娃脸,显几分格格不入。

    “我是代表广陆的所有人类来询问他的,此事无关我们两民族的斗争,海先生。”

    嘉伊尔回答。门口那男子朝我伸手,我无奈,摇头对嘉伊尔道:“我先同清文商量一番。他已经着急有一会了。”

    嘉伊尔抬头,以一种本无需迟疑的态度看着我,似已知晓结局似的。仍然,他最终颔首,同我二人道:“请便,两位先生。”

    海清文作为海矜天的四十代孙,我竟觉得两人个性十分想象。过去在刹山座下,他虽和我并无什个人过节,最终也不至何种剧烈冲突,却尤其好逞口舌之快,喜欢与我在言辞上有些难下的台阶,个性天真而草莽。我二人略行室外,他便劈头盖脸同我说:

    “此事莫不是西土人的阴谋,在天幕中起了什么闪光弹,故意引人去海外好制造大难罢?”

    他收了先前的嬉笑面孔,认真道:

    “你可感受到唯乍的归来了么,听神者?”

    我与他并站在这回廊中,沉默良久,至于他不耐的地步。寂静持续,他终忍不住开口,问我:

    “你是唯乍的听神者。祂若回来,你一定知道。”海清文暗示:

    “祂上一次降临,可有什么预兆?”他压低声音:“你见到了么?”

    我仍沉默着,看向走廊中的装饰,略过层叠不尽的西土纹样,终看见那鲜亮的羽毛,出神时,听海清文如石破天惊,低吼道:

    “听神者!”

    我抬眼,回头望他。他见我面孔,似乎恢复几分神智,垂首道歉:

    “原谅我的无礼,听神者,但如西土人也明白一般,此事对广陆前程,事关紧要。若唯乍能再降而理此混沌,我众人便可迎来新生——已整整两千年了!此事,究竟是真是假?”

    我叹息。那墙上红鹤的羽毛回望我。

    “唯乍的降临没有预兆一说。”我苦笑道:“若说预兆——已全在此世之中了。”

    海清文闻言,面露喜悦,而转瞬落入昏暗,似终究,不明我此言缘由。

    我是怎样辞别了霍夔神,踏上南行的旅途,此记忆因那时剧烈散耗的灵力模糊。这抽干元神所造成的影响无异于一场大病,唯对我清晰的念头,我可感,似只是我的修为,约在极长的时间中,都不可能再恢复至从前那般,而对一切的缘由,尚是无知。朦胧中我记得在一月后马车经过镰州,而我微掀开帘幕,便见到码头中停泊的铁船,近海港之处,所行已可见诸多白面长身而多须的西土人,使我惊异之余,不由更愿回到拓承山,查知详细情况。然那一遭,除却我接连不断地患热病而乏力意外,所遭阻碍意外,亦是较往日颇多,待穿过北三州,至东都前,我却又得知拓承山此时全然封坛,而上下诸长老多失踪,仙家群龙无首之消息。此去北地耽误半年,再回那月夜而别的东都,我竟顿生那隔世之感,因拜访众人,结果都是修为自那夜神战大不如前而无天眼,无灵法,眼闭耳塞的状况。

    “……大父自那日以来便昏迷不醒,如今已在覆舟山本宅的炼丹房中修养半年,需以那地火驱体内之寒,比蔺大人当日的症状,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甚惊愕,竟久而无言。子非这族中小女,俄文卿见状担忧,同我请道:“蔺大人也似乎形容憔悴。我知近来皇上宣告西土与西土交涉通商,天下震动纷纭,人言攒动,您必然也担忧。只是现在众仙家的模样,文卿恐诸上师,伤动元神,难复根本。如今拓承山四周,灵力紊乱,蔺大人留于此,恐也不得修复,我看,您不如回家乡静养一段时间——若大父有消息,我便使他,直接通知您……”

    蔺家所在蓟州与东都相隔有千里,我因当下局势不明,委实不敢离东都,正是那时,有家书送到,问我安危:原来倚泉数月寻我不到,已心急如焚,族内甚至众人以为我身死离世,要选他为族长。我展信一看,得知他妻子已孕,年末便付生产,顿时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