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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软》 

    薄惊棠眨巴着眼,诧异地看着蔡元懿。

    京畿中都传蔡元懿天资聪颖有过目不忘之才,薄惊棠绞尽脑汁都未想到除了那次金鳞春宴,她何时在他身前出现过。

    见蔡元懿唤出了阿棠的名字,郭夫人两眼发光,难不成歪打正着,真让她促成了一对好姻缘?

    想到这里,她随即指挥着身后的侍女,将早已提前准备好的婚书递给了蔡元懿。

    朱红色的长匣沉重又有质感,摆在茶台上眼瞧着就有些分量,薄惊棠略略看了眼,心中有了数,虽不期待能与蔡元懿比翼双飞,却也不希望二人的疏远摆到明面上,往后两家人撕破了脸,薄惊棠还指望着他不要给自己添乱。

    这份婚书,薄惊棠还是希望他能将名字签上。

    蔡元懿伸手打来长匣,繁复严肃的婚书端正地放在里面,他抬眸瞥了薄惊棠一眼,眼神又淡淡地落回这卷婚书上。

    在大狱待了五年,圣上什么意思没有人比蔡元懿更清楚,蔡家权势喧赫,薄家功高盖主,两家都是圣上的眼中钉。

    圣上将他关了五年,一开始虽真的吃了些苦头,却也未受一星半点重刑,想来父母给他娶了这么个妻子,为的是笼络薄家以防圣上真的动手。

    他曾几次见过薄惊棠,一次是在金鳞春宴,后面几次都是在朱雀大街上,蔡元懿记得前些年的元宵佳节,她悄悄躲在人群中跟着他与温醉言,过一会儿就没了踪迹。

    后来小厮告诉他,薄惊棠饥寒交迫地倒在了小巷子里,手中还攥着几幅新抓的药。

    蔡元懿派人打听了她的名讳,想着二人有过一面之缘,便让侍女抬着她送回了薄家,还叮嘱着在药材里偷塞了些银两,好歹让她能熬过这个冬天。

    这便是蔡元懿对面前女子的全部印象,从前的她逆来顺受病弱潦倒,五年前被家人推出来同他联姻,倒也没什么惊讶的。

    只是,用这样一桩全是算计满是利益的婚事捆绑住薄惊棠的一生,对她终究还是不公平。

    蔡元懿卷起婚书,放回匣子里又稳稳合上。

    薄惊棠听见“砰”的一声轻响,心中落了空,蔡元懿并未在婚书上签字,她虽拜了蔡家宗祠,却得不到他的庇佑,蔡家事后若是反悔,可有她苦头吃……

    见儿子并未在婚书上落笔,郭夫人本想发火,想着此事急不得,终究还是硬生生地咽下了怒火,和颜悦色地招呼着众人去前厅用膳。

    薄惊棠跟在蔡元懿身后,娇小的身子遮挡在他的身影之下。

    方才见蔡元懿进暖房时只觉得他瘦得骇人,如今站在他的身后,却惊觉他身形的高大。

    薄惊棠悄悄地观察着他。

    瘦是瘦了,可精神和身子骨却是好的,瞧着走路的姿势也比以往更加孔武有力,若非知晓他在大狱中待了五年,薄惊棠差点怀疑他是不是接了密令,偷偷地被宫中人训练过了。

    蔡元懿听着叮叮当当的钗环声,知晓薄惊棠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与初次见面不同,今日她打扮地华丽张扬,兴许是以往的刻板印象深入人心,蔡元懿总觉得她打扮素净些更惹人注目,没想到今日一头珠钗起初虽见着别扭,细细想来倒别有一番风味。

    温醉言也喜欢这身打扮,可若真要将二人放在一起一较高下,薄惊棠甚至能更胜一筹。

    至于为什么,蔡元懿也说不清楚,只觉得她似乎变了,脸还是那张脸,眼神却悄然地换了些光彩。

    一家子在前厅等了好些时候,同猜想的不一样,蔡元懿归家并与多少人前来相贺,山珍海味码了一桌,桌前却没几个人影。

    老太太派人去请了,二房三房两边托病,说是今日风雪急,家中人丁感染了风寒不能给老太太过了病气,这次晚膳就不来了,只有四房的李娘子带着一家老小按时到场坐定。

    郭夫人冷着脸坐在席面上,蔡家旁支惯会见风使舵,以往她都知道的,可今日却是愈发夸张离谱,堂堂蔡家嫡长孙归家都不前来相贺!

    郭夫人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想来二房的蔡元勤初入朝堂根基不稳,蔡元懿虽归家可罪名未定,贸然前往席面上若被圣上的耳目知晓,恐有损未来前程。

    可三房就实在不给面子了,三房家主外派秉阳,与京中朝局无半点瓜葛,三房不来人也就罢了,竟连支使下人前来道贺都不曾,属实令人寒心。

    偌大的圆桌,连着小辈也只稀稀拉拉地坐了不到十人,郭夫人火气更盛,可看着薄惊棠拿着金铃铛逗四房刚得的小孙子,心里终究还是稍稍舒服了些。

    “这帮见风使舵的家伙,见我大哥疑名未除就这样对待,往后他们遭难了我倒要看看谁有脸过来求我大哥!”

    蔡元兴拉着脸气呼呼地坐在席面上,众人本以为蔡元懿会生气,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的神情,没想到他反一把将蔡元兴抱进怀中,弹了他一个脑壳。

    蔡元兴吃痛地捂着脑袋,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