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厨娘到大司农》 

    姚姜知晓自己来得冒昧，但她顾不得许多，又行了个礼：“实在是我要与大人说的事不便在牢城大堂细说，才在这时前来，请管营大人见谅。”

    廖管营拿姚姜也没法，就因她来到，归雁城兵士隔三差五能吃到鲜菜了。兵士可不在意姚姜是否真是苦役，她能给他们添上鲜菜，便与活神仙无异，他开罪不起！

    廖管营管牢城内的苦役，北疆大营的上到将军下到兵士都在他的管辖之外，他不能支使不能调派。因大营内的衣食都得由苦役帮手，因此粮米才送到他这里，大营头领只管来找他要苦役要粮饷，索要朝廷送来兵器衣裳等物！

    姚姜独力做成此事，还让换防回来的兵士心甘情愿地去开山建田，于廖管营而言乃是好事。

    她未向他要过一名苦役，更何况功劳都能归他！仅冲着这一点，他也不能对姚姜发怒！

    因此即便满心怒气，他还是忍住了，只是沉着脸哼了一声：“何事？”

    姚姜在来此间的路上已将建屋舍的种种想完了，这时便将自己的打算细细说来。

    廖管营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他几次想要出言打断，但都忍住了。

    直到姚姜说完，他才道：“你可想过，朝廷拨下来的饷银中没有建屋舍的银两！”

    姚姜点头：“我知晓，因此我化了个善缘，建屋舍的银子已要有了。”

    廖管营大吃一惊：“你，你，你化缘？”

    姚姜点头：“卫千户愿意解囊，修建畜栏及守护的屋舍所需的银子由他来出。”

    廖管营盯着她，似要自她面上看出真假，过得一阵，才问：“卫千户愿出多少银子？”

    姚姜知晓卫骏驰所想，他真想让北疆兵士有所改变的，才会将银子交给自己让自己来花用。

    真正要用银子的是建屋与建畜栏。

    卫骏驰虽未说过这个，但建兵士们歇宿的屋舍乃是修建农庄的起始。

    姚姜决定先斩后奏：“建屋所需的银两都由卫千户出，但我尚不知晓工匠会开价几何，”

    廖管营想了想：“我明日写信往北张城去，让北张县丞找了泥瓦工匠来便能知晓要花多少银子。”

    姚姜：“管营大人，我想自行去找寻泥瓦工匠。建屋等活计是很可藏掖的，千户大人的银子来之不易，数目有限，这些银子应当全用于建屋舍，不应当被漂没藏掖。”

    廖管营看了她片刻，缓缓踱步：“北疆的兵士头领都各有司职，让他们前去办这事，只怕结果不会比北张县丞找来的工匠好。”

    姚姜：“大人若信得过我，我能去往北张城亲自找寻泥瓦工匠前来。从量地画图到上梁上瓦，每一步我都清楚明白，连该花的银子我都大致有数。大人若能让我前去北张城，我必定将每一钱银子都花在刀刃上。”

    廖管营看着她：“你为戴罪之身，不能离开此间！”

    姚姜：“我能不能离开只在大人一念之间。我只是去北张城找泥瓦工匠，我没有路引没有过所，北张城也没有我的亲眷，绝不会给大人添烦难。大人若果真担忧我被北张的工匠狮子大张口，可随我同去，我的举动都在大人眼皮下，工匠们也不敢胡乱说价。”

    见廖管营没言语，姚姜：“建屋一事，大人不必挂心，我会小心做好。但我另有一事要请大人放在心中。”

    “换防回来的兵士看守田地与畜栏，也得有所约束。不以规矩无以成方圆。看守田地也得有许多要在意处。”姚姜字斟句酌：“人多手杂，栽种出的菜蔬食粮与养成的牲畜都是大营兵士所有，没有章程很难管好。我不知军营里管束兵士的条律与章程，如何管理看守的兵士得管营大人相助。”

    廖管营想了片刻：“看守田地畜栏也很要紧，我会与各营的头领相商，屋舍建成，看守的章程便也会有了。去北张城这事，你再让我想上一想。”

    次日，廖管营便让许牧野将姚姜唤去：“我让许校尉随你同去北张城找工匠。”

    姚姜当即行礼：“姚姜必定不负管营大人的信任。”

    停得一停，她对廖管营：“我还想要个帮手。”

    廖管营：“帮手？也是苦役？”

    姚姜点头：“请管营将挖土挑土的苦役高月娥派给我，做我的帮手随我同去。”

    廖管营：“挖土挑土的苦役？此间苦役大多都识文断字，你为何定要找她？”

    姚姜：“她心志坚定，更要紧的是她的母亲也在此间服苦役，她与她的母亲相依为命，为着她的母亲她便不会悄然离开，我也能少担些心。”

    廖管营当即点头：“那她以后便跟你一同建农庄。”

    当日下午，高月娥便跟随许牧野来到无名寺外。

    她来到时，姚姜正与孟怀一商议开山建田及建屋舍的种种。

    有了廖管营的许可，姚姜心中踏实，与孟怀一越说越细，连将来挖鱼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