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都说到了。

    高月娥立在一旁，等姚姜和孟怀一说完话，孟怀一离去，她才上前行了个礼：“管营大人让我来跟随姚娘子栽种，多谢姚娘子提携。”

    姚姜不是初次见高月娥，但前两次相见都是在她居住的泥屋，光线昏暗，她又在病中，姚姜没能仔细打量。

    这时将高月娥打量了两眼，高月娥端鼻秀口、眉尖微蹙，只是长年劳作吃食太差，面色萎黄身形瘦削。

    高月娥的头发挽在脑后，簪着一支简单的木簪，身上的衣裳打着数个补丁，但补丁并不突兀，可见花了心思。

    姚姜微笑：“我能唤你月娥么？”

    高月娥愣得一愣，立刻点头。

    姚姜：“我们明日要跟随许校尉去北张城，听闻你针线不错。”

    高月娥：“我从前是针线营的，姚娘子可是有针线要交与我做？”

    姚姜又将她看了片刻：“你的身量比我略高，晚间我给你身衣裳，你拿回家中按你的身量稍加改动，明日出门要穿。”

    高月娥轻咬嘴唇，姚姜：“我没有新衣裳。给你的衣裳我曾穿过，但浆洗                                                得干干净净，你别嫌弃，也不要觉着穿我的衣裳便心中别扭。你要同我去见工匠，与他们相商，人靠衣装，衣着得体才不会让人看轻。”

    高月娥款款行礼：“多谢姚姐姐体恤，姚姐姐有事只管吩咐。”

    姚姜：“我的年纪大约当不了你的姐姐，你可以唤我姚姜。”

    让高月娥在无名寺外守着，姚姜便策马往大营而去，这回她依旧远远看到大营兵士便驻马不前，等候兵士来到面前。

    大营前的兵士不是上回见过的，姚姜待他们来到面前，便在马背上对他们拱手行礼：“我来见骠骑营的卫千户。我有要事，烦请相助通传。我姓姚。”

    大营当中百夫长多，但千户却不多，迎上来的兵士虽未必真识得卫骏驰，但骠骑营来了名卫千户却是人人都知晓。

    一名兵士即刻返回营中找寻卫骏驰，另一名兵士则立在一旁看着姚姜。

    等得一阵，一身黑衣黑甲的卫骏驰跟随兵士自营门出来，姚姜下了马立在马旁等候。

    卫骏驰来到面前，姚姜先行了个礼：“卫公子，我，”

    她看了看立在一旁的两名兵士，卫骏驰便对两名兵士：“你们先回去，我这里说完了话便回来，若有人找寻我，让他们稍等片刻。”

    两名兵士退开，姚姜直看着他们走回营门去了，才将自己要去往北张城找寻工匠说了一回。

    “若要让此间的兵士能吃饱吃好些，得建农庄。”姚姜将兴建农庄约略说了说，说到修建守夜的屋舍：“我建屋舍得用银子，特来问过公子。”

    纵算卫骏驰说过自己在北疆栽种所需的银两由他出，但建屋所需甚多，她依旧要来问过卫骏驰。

    卫骏驰：“能建农庄是好事，你只管好生去做。既是请了工匠，屋舍便得建得好些。银子可够？”

    姚姜点头：“绰绰有余。我会仔细算计着。”

    卫骏驰却摇头：“不必太精于算计。建屋舍以坚固最为要紧，太算计了就怕工匠不尽心。我虽不懂建屋，但也知晓若是建得不好，倒塌了还得再建。银子花了两份结果却不好，还不如只花一次银子，让工匠把屋子建好些。你再让工匠给你院中搭建个马厩，这是小事，花不了多少银钱。”

    廖管营给他们派了马车，许牧野带着三名兵士随车同行。

    姚姜担心自己不在栗色马无人照料，许牧野便骑乘栗色马。

    苗娘子在家中呆得无聊烦闷，闹着同行，因此与姚姜和高月娥同乘马车，出了归雁城向着北张城而去。

    一路上，苗娘子笑眯眯地说个不停。到了这时，姚姜才知苗娘子闺名唤作苗桂君。

    高月娥穿了姚姜的衣裳，靠着马车车壁，目光看着车窗外。

    昨日下午，高娘子来到姚姜家中，一进门就对她行了个大礼：“多谢你救我的月娥。”

    姚姜微笑：“我需要帮手。月娥是个有骨气的女子，我愿意她来帮手。且将来都需要她跟在身边，她不会再回去挖土挑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