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3若是回去了,替我说一声对不起。 第(1/2)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明善明德。”
昌平将‘明’字滚入肺腑,只留唇边冽列,她在心头窃窃的冷笑,噪音很凉,“躺春,把风铃挂上吧。”
博山炉里添了新香,不消片语,一殿幽露。
躺春正踩着一把椅子,颤巍巍的往檐上挂只铃铛,风吹过,总是呜咽着,昌平不喜欢听,便差人寻了风铃来。
慈宁宫的赏赐顺着风也就来了。
直至臂弯教躺春轻摇了摇,方乍然惊醒般,昌平敛下神思,出殿去迎。矮身向来人问了安。面上都是笑盈盈的,说什么都是喜的、欢的,又是一番好好的谢,才抬了眼,去瞧那一桌的赏赐。一眼便瞧见是那白玉琢的并蒂莲簪子。玉最养人的,民间平民用不起金,银又易生黑,便把玉高高的捧起来,又是说温润,又说养性。
玉簪通透,花开并蒂,又是个同心同福的好兆头。
箬衣倒不意外其选了白玉簪,又自身后丫鬟那取了两盒檀木香一并奉上,“太后娘娘一早便惦念着,生怕奴婢忘了。”
昌平笑着谢赏赐道:“便请姑姑代昌平回过太后,谢太后娘娘的赏赐。”
昌平抬抬手,躺春会意,呈上锦盒来,她打开来,笑得也沉静,对箬衣姑姑道:“近日事务繁杂,多事得姑姑上心操劳,我前些时候得了这雪峰毛尖,说是用来泡茶最好,也能消疲去倦,想来最适合姑姑。”
箬衣接过的东西,笑着俯身行礼道:“奴婢谢过娘娘。”
说完轻轻招了招手,竟是太监送来了几支月季。
有声声的唤入耳,勉强唤回几分神思。昌平眼底的茫然与荒惑尚未褪尽,回身向人时目光直怔怔地,落在她翕张的唇瓣,话音还要错后几息,一时仿佛周遭滞塞在原处,连流风亦不前。
箬衣笑道:“太后当初想着在冬天也能看到月季,这不,花房培植了许久的可总算催的花开了。”
昌平笑意爬上眉梢,“月季有万代长春的好寓意,请姑姑代昌平谢过太后娘娘的恩泽。愿太后娘娘长乐未央。”
昌平径直捧了花枝入怀,指了躺春寻来胆瓶一只。
月季折入瓶内,瓶通“平”,故有季季平安一论。
“月季我留下了,而这般的好兆头我也借花送佛,赠予姑姑您。”
昌平将人送到门口,“姑姑慢走。”
躺春看了看桌上的月季,笑道:“太后娘娘果真是挂念着您的。”
齐景知道苏昭被软禁起来时并不惊讶,反而准备了人喜欢的栗子酥,忍着指尖滚烫,揣进袖里,怀里火辣辣地烫,烫得他眉头紧蹙,烫得他心事翻涌。
这几日依旧风寒,他搂紧了身上的披风,不敢从正门走,于是偷偷的从后门溜进去。
后门只是站着两个侍卫,见是齐景也不敢阻拦,便放了进去。
齐景拐过了几个弯儿,过了长廊,西房近在眼前,他却慢了步子。
此时去了苏昭房里也不好多说什么,更别说为他想法子。可若是没见到人,他心里难免惦记着,便是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探望。
京城的冬凉得结了冰棱子,被光照着,隐隐泛着光。
偶有鸦群呜咽衔天,像人眼中滚烫的苦泪,在天寒地冻的尘寰间摇摇欲望,却无人问律。
苏昭做了一个梦,在午夜的亭中,他的衣衫还是去岁的,这几日的事儿,让他快速地消瘦下去。衣衫松松垮垮,风吹的大袖翩翩,梦里他走了很远的路,可他不累,四处都是云烟,两边有朱红的花,璀璨夺目。
他跟着人群,浑浑噩噩的走着,手里是什么?他低头一看,是把小银刀。
他好像看到了他的阿娘,他想追上去,可她行的更快。
忽的梦醒了,他感觉到外面有些动静。
夜深人静的时候,只需一丁点儿动静就足以让人担惊受怕,更何况这么明显的人影站在门前。
齐景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着里头动静,好久好久,还是无声,思索了片刻,仍是继续紧贴上门,伸长了脖子听里头动静。
是没醒?
齐景摇了摇头,很快否定了猜想。苏昭眠浅,同他恰恰相反。
又凑上前一点儿,不料用力过猛,嘭一撞开了门。
慌乱地稳了身形,双手挡着眼睛,大有掩耳盗铃的架势。
好半会儿,齐景感觉到身上多来的乱绒绒触感,放下手,瞧着那一件披在身上的狐裘。
“阿昭,你都不害怕。”
走进屋里,齐景将狐裘展开包裹住他的身子,抬起头,巴巴地望着他,“我很想你。”
苏昭用堵住他的话,笑道:“你不是来了。”
清冷的月光垂洒在着,齐景把玩着怀里人的头发,眼神温柔。
他紧了紧怀里的人,笑道:“这次风波很快就会过去。”
苏昭还在思索着他说的话,面前这人就已经解开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