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6将士是为家国,家国里亦有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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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萍正欲离开,忽的听见几个小丫头窃窃私语,说着苏昭勾搭陛下的事情。

    她抬头,看见苏昭脸色微变,忙将小宫女呵斥离开。

    苏昭只道:“这里的谣言已是难听得很,不知这外头,是否更加不堪入耳?”

    说罢低头自嘲地笑了笑,老天竟是这般的不通人情,连自己与齐景最后的一点瓜葛都要扼杀。

    罢了。

    这些日子,他和齐景之间的事情,传得是愈发难听了。

    他其实不希望齐景成为帝王啊,他只愿他能做个闲散王爷、快意一生。

    可为尊上者屡屡发难、步步紧逼,苏昭深知如今若要保他性命与千古名声,只能以死“自证清白”。

    他知道待自己身死之后,史书上的自己与齐景,不会有半点瓜葛。

    只是生来不能同他在一处,死后于文字上,竟也要这般残忍么?

    只是他相信齐景能够解决这些事情。

    “..咳咳.-咳咳.."

    忽然一阵风袭来,使他忍不住轻咳了起来,戏萍见状赶忙去把窗帘关得更紧了些。

    这个冬天格外的冷,他的身子也愈发差了,

    南殿的门忽然开了,小宫婢携着风雪而来使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戏萍见状狠狠剜了她一眼,她朝苏昭歉意一笑便关了门窗。

    苏昭道:“你快去复命吧,告诉他我一切安好。”

    京城的天,又冷了些。

    温玉将指缩于袖,冬来天寒,雨下了几场,却是今儿又迎来了一场雪。

    雪簌簌的落,铺天盖地纷纷扬扬,白得晶莹透亮。若不是看那树都光了枝桠,还以为回到了柳絮漫天舞春日里。

    雪落了,好像天地便静了。

    他喜这绵绵白雪,像是一切都回到了小时候。

    他披了斗祓冲进漫天飞舞的雪中。

    天渐收凉,脸上挂了一些水汽。

    “阿玉。”

    温玉是下意识“哎,”去应,然而踝膝都冻锈,僵转时如生剥腐叶,动辄接这样凉的黄昏入杯。止息在裴瞻黄昏中黯而坚立的轮廓,直至看清眼中的自己。

    其时风过,乌云裂细缝,漏出来一角月光,他便借着这月光朝人脸上看去,登时结舌,也顾不得手上的宫灯,立即丢了三步并作两步到人身前。

    袖子被人攥着,力道不轻,声音却微若蚊呐,可见是疼得很了。

    “阿玉,别怕、别怕,是我。”

    裴瞻声音放柔,心疼着吓到了他。

    裴瞻又扶住她攥住袖子的手,目光下移,这样看他,眼睛在月光泛着莹润的光泽,鼻翼翁翕间似乎还有温玉的呼吸。

    他也不知怎的,喉结微动,硬生生稳住心神,喑哑出声。

    他轻飘飘立起食指,在人眼前晃一晃。

    “傻了?”

    他蓄意拉长了声,"我是人,不是鬼。”

    “我回来了。”

    “阿玉, ”裴瞻又叫一声,抬起头去看他眉间,他站近一步,衣袖离他未收得完全的指一线。

    温玉最终在人一声“阿玉”里骤然苏醒,他徒然几步,而裴瞻已至他面前,袖中的指要抬、又止。

    一段花影折落在他目中,颓然地离了枝,也垂贴在他薄瘦的肩。

    连他的衣袖也因风、因动而磨损他指节。

    裴瞻的掌安抚似的同他袖角擦肩而过,落在他的肩臂上。

    温玉极少与他四目相对而立,此刻要扬起一段脖颈,才可佯作平视,因而肩周皆寸寸僵硬起来,更不肯放过他的掌温。

    温玉缓缓弯腰,将脸轻轻贴在对方肩畔,惆怅的、沉重的叹了口气什么也没问出来。

    好难过,他闷闷的,只能压着声音哽咽几声。

    “你回来了。”

    半晌,或许还要更久,他才抬起头,开口。

    温玉去看他,仰望着,在阳光地下他红着眼眶,又低下头。

    眼睛仿佛在半融的雪水里滚了一滚,变得深暗无光,一层薄雾在眼前疾溶。

    裴瞻见人这样,心软的不行,“走吧。”

    温玉踩过最后一阶,小跑赶上他的步伐时,轻喘出的白气都弥留着淡淡的熏香味。

    “子瞻一”温玉喊他一声, 但不知道接下去要说什么,于是吸了吸冻得有些红的鼻子,才沉下心问: “是回家么?”

    裴瞻微偏首,他的目凝在温玉绯红的鼻尖,略陷思忖,“先去你那儿讨一口热茶。”

    温玉的鼻尖被他的视线灼得微痒,于是伸手摸了摸它,借机去看裴瞻的眉眼。

    终于,裴瞻还是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用他的体温将人裹住,“ 阿玉,不要生病。”

    温玉又偷偷踮踮脚,往裴瞻那挪了小小的两步,正好踩在人的影子上,心满意足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