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7姐姐,我会好好生活的,我会等公子回来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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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瞻揉了揉幼弟的脑袋,忽的,只听见裴宵道:“兄长,你不去看看温玉哥哥,不和他说话吗?”

    裴瞻身形微微一顿,秋高送爽,碧空下的层云间,时有鸟雀掠翅,裴瞻看着燕过时的云痕,轻声道:“不用了。”

    温玉被关在西苑,若大个院子只有他一个人,虽然无人看守,他却也不敢踏出去一步,只怕又惹到裴瞻生气。

    他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着裴瞻过来,坐到天黑时,衣角都被青苔染上颜色。

    他在黑暗中摸索,前方仿佛有一对璧人儿,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他跌跌撞撞往前追,那影子却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尽头。

    又是噩梦来扰,他惊醒,鬓边汗涔涔的。

    他垂眸望着交叠的双手,在夜寂里这抹温热漫漫溢上心头,好似、好似当初裴瞻与他十指紧握。

    温玉此刻思绪纷乱,只觉得这屋中闷闷。

    温玉的指尖不觉抚上玉簪,他来时无悲无喜,金银不多,却有着对裴瞻的一见钟情。

    他该庆幸,那一日叫他与裴瞻相遇。一见如故这词,他只当杜撰不信,可今日,他信了。

    他提了灯,不行的,一定要去见裴瞻,他一定要和裴瞻说清楚的。

    天色尚早,青苔踩在脚下直作声响,听着脆泠泠,温玉便也顾不上沾湿鞋袜。脸颊已然冷的生红,几缕清光破开云层,将院子里辉映得愈发莹澈,于是温玉的心也更静几分。

    温玉刚走几步,忽的看见一抹青色衣角,府门前有人,他猛地抬头,却是绿芽。

    “绿芽姐姐,你怎么来了?”

    绿芽叹了一口气,“这么晚了,怎么不进去?”

    温玉摇了摇头,道:“我在等公子....”话音刚落,就听得绿芽幽幽发声道:“他不会来了。”

    温玉不解的走到绿芽面前,道:“公子.....不想见我了吗?”

    “阿玉,公子被封为怀化大将军了。”

    温玉眼里带上清浅笑意,“公子当上将军了, 府里怎么没有消息。”

    “阿玉,公子带军去燕州平乱了,今日下午刚走。”

    温玉只觉得凉意浸了肺腑,紧紧攥着指尖,松手时只留下掐痕,却也让他的思路也清晰了许多。

    “他…没有话留给我吗?”

    “公子走的着急,还未来得及和你告别。”

    “绿芽姐姐,你和我说实话吧。公子.....是不是不想见我....”

    绿芽声音已经带着哽咽,“是,公子说不用了。”

    字字诛心,贯透胸臆。

    府内豪奢泼流,飞檐一勾,冻月幽冷。

    绿芽只见他趔趔趄趄,摇摇欲坠的狼狈。可温玉摆手,无需她搀扶。

    温玉送人到院外,看着绿芽的身影渐渐不见,只落了几滴泪,甚至连啼哭哽咽都不闻,黯然回房。

    他似有千般万般的话要讲,却哽于喉,只得心头百般默诵。

    裴瞻本就满身金鳞,肩担海晏河清之责。

    他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直到听见马蹄奔走的声音,藏匿了几日的悲凉,惟有当下得以痛哭,得以释然。

    啼声所言,余音渐弥。

    他涣散无力地摔坐在地上,可这一回,裴瞻再不能扶他起来了。

    枝条摇曳,落下斑驳陆离的枝影。

    冰凉的月光对着雕花的红木窗浅浅含笑,却不见人影。

    一声惊雷炸下,划破天际,一切美好崩塌,碎裂成了一片一片的,就像是上好的白瓷壶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碎成了渣滓。

    温玉伸手去捡,却被碎片划破了掌心,红色的血液潺潺地流出来。

    “阿玉,你这是做什么?你流血了。”

    温玉听到一声惊呼,是绿芽端着晚膳进来。

    “合该好好看着你的。”

    “绿芽姐姐,你不用担心我。”

    绿芽叹口气,给人包扎伤口,动作轻柔,怕伤着人。

    “我有一个故事,你要听吗?”

    “你若愿听,我便讲。”

    此时,更阑人静,这里无人打搅他们相诉那些讳莫如深、秘而不宣的心底话。

    绿芽抬指引人去看天上的星星,回忆起青涩无忧。

    “我呀,很早就没了娘,是从小被老夫人买回来伺候公子的,我刚入府时,也有很多姐姐照顾我,那个时候没有算计打探、 不用如履薄冰,那些姐姐就像这星星,个个发着光。”

    他们坐在院子里内的一块巨石上,很高,坐上去脚不落地。

    绿芽手撑在石上,翘起脚将腿晃来晃去的,似要回到儿时玩闹的日子里。

    前头说的轻快、那是段美好生活,是她的念想,慢慢的、染上哀色,戚戚,续道:“只是无人告诉我,欢乐的日子过的多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