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醒的时候恰好是掌灯时刻。灯烛罩胧,顶束悬在檐下瑟瑟惊颤。小婢女支就灯后,便悄悄散去了,余幻影绰约。

    温玉蹲坐在殿前,偏首移目去凝豆火。铜铸的烛台,早生点点斑驳，是许多年前磋存的痕迹。

    那散昏澄色,烟雾似的,宽容地笼照映着庭前寸寸,一璧旖旎游幢。

    温玉借着数烛火跃闪之故,私心作祟,迫使不去想眉下迫切要做的决定。遂迎着和风,只是絮絮地计数,“二十三、二十四…”

    裴瞻回来时便看见这人在发呆，他顿步好似停云、又循人目色而去,凝在一豆跳脱烛焰之上,自而敛袖，与人席地并肩。

    “在数什么？”明熠的光跳入他一只澄乌眼目,另半张玉面隐入夜色，令人难辨其色,“直目洞火,伤眼。”

    温玉目下一暗,是他掌温亦如炬。

    “我在数灯火,好像无论如何都数不到尽头。”

    温玉忖度半晌,是以牵唇勉笑,错身去对他双目,薄影胧和颊面。

    “刚才是青棠来了吗？你们怎么聊了这么久？”温玉垂颈声挫,未满失音,连背脊都僵几分。

    裴瞻松却瘦指,隐入袖襟之下,“只是说了几句话。”

    温玉摇了摇头，只道：“你总是很了解我,可我……似乎并不很了解你。”

    裴瞻轻慎的掬起人下坠的尾音,和声相询。

    人心知尽头,可否解踌躇?

    裴瞻沉一双乌目,借月光、借烛火,压眉道：“我一直是阿玉的。”

    昏烛跃跃,温玉眉下跳出温存的笑意,敷入和暖的蟾光鸿蒙,由他一唤、混沌乍醒。

    “子瞻。”他说，“我是你的。”

    “第二十五盏灯火,是我和你的。”

    温玉摇了摇头，只道：“你总是很了解我,可我……似乎并不很了解你。”

    裴瞻轻慎的掬起人下坠的尾音,和声相询。

    人心知尽头,可否解踌躇?

    裴瞻沉一双乌目,借月光、借烛火,压眉道：“我一直是阿玉的。”

    昏烛跃跃,温玉眉下跳出温存的笑意,敷入和暖的蟾光鸿蒙,由他一唤、混沌乍醒。

    “子瞻。”他说，“我是你的。”

    “第二十五盏灯火,是我和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