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花伶恨嫁5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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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熹微,白檀打着哈欠回到坊中。www.cuiyuge.com

    见桃红柳绿正趴在她屋外往门缝里瞧,白檀也凑上去:“你俩看什么呢?”

    那屋子里分明没人,也不知有什么可看的。

    两姐妹吓得拍着胸口对望一眼,不约而同面露赧色。

    柳绿假意镇定道:“呀,你怎的起这么早?泽兰公子还说你昨夜累坏了!”

    “昨夜啊,还真挺累的。”白檀松了松筋骨,推门而入时迟疑道,“泽兰说的?”

    柳绿脸上浮起一道不寻常的笑容,拍拍桃红肩膀欲遣她回屋,桃红却非要留下再听几句。柳绿“哎呀”一声,拗不过小妹便放任她留下来:“行吧,你迟早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白檀一屁股倒在床榻上,见柳绿娉娉袅袅来到塌边落座,指尖抚过床上那处抓痕便掩嘴笑起来。见姐姐发笑,桃红趴在塌边也跟着捂嘴发笑。

    “笑什么呢?”白檀一脸困惑,又听柳绿问:“昨夜,很是激烈?”

    想到那一屋子血淋淋的铁笼,白檀不禁点头道:“是有那么点儿。”好在虚惊一场,否则她昨夜真要大开杀戒。

    那庄斯照实在莫名其妙,既为医治发狂的狸奴又何惧被她发现?

    看到那场面时她怒得发颤,下意识掐住他的脖子,稍一使劲儿就能掐断。那庄斯照分明被掐得脸色发紫,却还是慢条斯理地说着话,言语间不见丝毫惧意,还说什么“只怕血污惊扰娘子”。

    这套说辞她本是不信的。

    可铛铛提醒道:「他只当你是寻常女子,担心你见血受惊亦是人之常情。」

    也怪不得白檀多疑,这么多狸奴受重伤,还都无故发狂?

    如此巧合未免蹊跷。

    然而眼熟的长毛狸奴却没关进笼子,只是安静地伏在墙角的软垫上,呼吸平和似已脱离生命危险。按庄斯照的说法,唯独这只狸奴不见发狂异状,受伤缘由或与其余狸奴不同。

    白檀将信将疑。

    想起巷中只见血迹不见踪影的狸奴,她决定再到附近搜寻一番。若能救下那只狸奴最好,若救不下来至少能从其尸身上获取更多线索。

    翻身跳上后院矮墙,白檀耳后长发被夜风撩起,月光下如丝帛飘飞。离开前,她回望院中轮椅上的年轻男子:“小瘸子,你真叫庄斯照?”

    对方好似听见了什么有意思的笑话,勾起唇角对上她探究的目光:“那么你呢?白檀——可是娘子真名?”

    那笑容叫白檀心头发怵,她匆匆回了句“……你管我真不真呢”就跳下墙去。庄斯照的一双眉眼太过深邃,其中暗藏着太多她看不真切的东西。那一刻她丝毫不想深究,只想着快走快走。

    见白檀一副沉思模样,像在细品脑海中的某个画面,柳绿不禁觑她一眼道:“怎么,还沉浸在昨夜的云雨春宵里?看来,泽兰公子叫你一夜深陷呀。我竟不知你是何时与他搭上的,檀儿,你真不将我们当姐妹!”

    桃红也重重点头道:“就是就是,泽兰公子可是我见过的天底下第二好看的男子!”

    刚从思绪中抽离的白檀,这会儿满眼迷惑,只见这姐妹俩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地聊将起来。

    “怎的第二好看?”

    柳绿问完,就听桃红应道:“第一好看自然是庄医师,他是我见过唯一对咱们笑的大夫!”

    “你这年纪才见过几个大夫?”

    柳绿并不认同:“再说了,那是和善。庄医师是英俊不假,可论样貌气质当属泽兰公子一骑绝尘。”

    “才不是,是庄医师!”

    “不对,是泽兰公子!”

    “……”

    白檀听得云里雾里,小声插话道:“那个,泽兰他昨夜——?”

    约莫是想起此番来意,柳绿终于将话题引回来:“要我说,那小公子虽经常出入风月场,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好郎君。且不说他品貌出众,就是身家背景也不见得输给钱冲。檀儿你呀,是真真遇上难得的好恩客了……咦,你这衣裳怎的脏成这样?”

    “……后院蹭的,不要紧。”白檀不理解自己为何要听一番对泽兰的褒奖,不过听来听去她得到一个信息,那就是泽兰昨晚进她屋了。

    平白无故的,为何趁她不在时进她屋子?

    白檀警觉地环顾四周,随后假借困意太重将柳绿姐妹俩送出屋去。临关门时,又听柳绿恳切道:“檀儿,若你真心属意泽兰,便请他为你赎身吧。哪怕为妾,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宿!”

    “又是归宿?哎哟得了,我要睡了。”白檀摇着头阖上门。

    因着几道浅浅的抓痕,芙蓉就被钱家退婚。显然嫁人这事,并不见得是女子的所谓归宿。

    若芙蓉是嫁过去后才破的相,届时钱冲会当如何?

    冷落她,还是休了她?

    不用想也知道,结果绝不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