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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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要把你押回京城的。”

    萧净月闻言点了点头,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五块枣泥糕。她用帕子擦了擦手,拿起一块放到嘴边,面色平淡地咬了一口。

    没有咀嚼声,吞咽幅度也小。

    吃完一整块,表情没半点变化。

    看她吃饭是最没滋味的,霍守白以前就不爱和她一起吃饭。人常说秀色可餐,这位青玉公主的口腹之欲简直低到秀色也难餐。

    霍守白用指尖抵着茶壶,随意地问:“你回了京城之后,要做什么?”

    “不知道,也许父皇会降罪。”

    “你把责任都推到越飞盏身上不就好了?就说他对公主心怀邪念,公然抢婚,你压根不知情,一路都在挣扎求救。”

    萧净月摇头。

    “怎么,舍不得?”

    萧净月还是摇头,“本来就不关他的事,怎么能让他背负这么大的罪名?”

    霍守白冷笑一声,眸色发沉,屈起的指节在桌上缓缓地敲了两下,萧净月以为他也想吃糕点,就把油纸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霍守白又一次摔门离开。

    他现在真是喜怒无常,萧净月想,上辈子顶多是偶尔发疯。

    很快霍守白又回来了,神色有些严肃,“快走!路上巡逻的人明显变多了。”

    萧净月连忙起身,腿疼也强忍着,一路跟着霍守白下楼,穿过后院,走到一辆马车面前。

    “这是……”

    霍守白不耐烦道:“上去。”

    萧净月也不多话,费力钻进马车,刚坐下来,霍守白一股脑把一堆东西扔了进去,砸得她猝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霍守白已经坐在驭位上,驾驶马车疾驰而去。

    萧净月好不容易才适应霍守白的驾车速度,在剧烈颠簸中直起腰来,掀开一点帷帘,借着日光看腿边的东西。

    有两只牛皮水囊、两包肉饼、一兜黄梨,还有一件玉色绣花的夹袄襦裙。

    萧净月的手停在半空。

    她想不明白,霍守白一边想要她的命,一边又准备这些。水囊和肉饼还可以解释成他自己吃,这条襦裙,总不可能是他穿的吧。

    到底是为什么?

    没等她道谢,霍守白就在帘外说:“你现在欠我二十两银子。”

    他漫天要价,她也不能反驳。

    “知道了。”

    霍守白甩动缰绳,“还有皇宫暗道——”

    话音未落,从车帘里探出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手里攥着一只牛皮水囊。

    “你……渴不渴?”

    她表达关心实在生疏,以至于霍守白下意识问:“你在里面下毒了?”

    萧净月一顿,缓缓收回手,“没有。”

    霍守白冷言讥讽:“你以为献个殷勤就能免去皇宫暗道图?”

    “我没有这个意思,可我真的记不清,”萧净月努力回忆了一番,脑海中依旧一片模糊,“那条暗道太黑太窄了。”

    “那就让越飞盏来,既然他能冒死潜入皇宫救你,再为你画一份地图,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萧净月哑然,她不明白霍守白为何总是提起越飞盏,她和越飞盏的交情不过一次困境中的互济,之后恐怕再无瓜葛了。

    “怎么,舍不得?”

    萧净月默然良久,“除了越公子,还有一人知晓这个暗道,魏王的管事,谢仲儒。”

    “他身在何处?”

    萧净月不知道。

    霍守白简直气极反笑,“所以你宁愿让我在人海茫茫里找一个谢仲儒,也不愿供出越飞盏,公主,你们两人之间的情谊还真是感人肺腑,闻之落泪。”

    他这番话萧净月就更听不懂了。

    语气是含着笑的,说到最后又透出几分讥讽来,她宁愿霍守白还像前世那样说些死啊活的,虽然粗俗又烦人,至少她能听懂。

    霍守白似乎也不想和她交流,扬鞭加快了速度。

    萧净月好不容易适应了颠簸,握住水囊,往帕子上倒了点水,把昨天摔脏了的手腕和额头擦干净,随后又换了衣裳,布料摩擦出的窸窸窣窣的动静声,都被风声掩盖。

    洁净的衣裳让她困顿的心绪逐渐平静。

    马车渐离人烟,她静静地靠在车壁上,透过偶尔被风吹起的帷帘,看着车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

    很快,她就要回到京城了。

    皇城里有什么在等待她,她不得而知。也许怒不可遏的父皇会将她禁足于朝兰殿,她会成为皇宫里经久不衰的谈资。这些她都不在乎,唯一抗拒的是,万一她困在宫中,就没法找容儿了。须得想个办法,再逃出宫。

    前世她被困在霍守白的军营里,总想着爬也要爬回到那座千门复万户的皇城。现在霍守白要把她送回去,她竟不想回了。

    老天爷真是捉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