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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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百里之外的宫里,一只青瓷冰纹茶盏落在地上,“咣”的一声,四分五裂。
“你说什么?”
“都察院那封信是萧净月派人送的?”
贵妃脸色煞白,指尖止不住发颤:“那封信里提到大大小小的官员近三十人,个个属实,关键是她还特意隐去了兄长的名字,她是什么用意?她是如何知晓的?”
一旁的掌事宫女道:“青玉公主向来城府极深,如今赐了一个不成气候的驸马给她,为了逃婚,她必然无所不用其极,只是不知,她为何单单隐去大人的名字……”
“不行,她不能回宫。”
贵妃拍案,霍然起身,对跪在一旁的太监说:“吩咐下去,想办法除了青玉公主。”
又叮嘱:“不得惊动禁军。”
“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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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碾过石块,萧净月在突然的颠簸中睁开眼。
她竟睡着了。
也是奇怪,前世她与霍守白同床共枕,能连着几晚睁眼等天亮。明明是同一个人,明明这一世的霍守白对她恨意滔天,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她竟能在霍守白身边安然入睡。
正思忖着,霍守白隔着帘子说:“把饼和水囊拿出来。”
她于是统统递出去。
“你一块都没吃?”霍守白问。
“没,我一块都没动过,你放心。”
萧净月等了半晌都没等到霍守白的回答,也不知道霍守白为什么又生气了。
她低头揉了揉酸胀的脚踝,没想到霍守白昨日请的郎中竟是个医术高超的,她还以为这条右腿等同于残了,现在稍微动一动,已经没了昨日那样撕心裂肺的疼。只是偶尔动作大了,伤口处扯着肉,还是一阵腿软。
马车越过一个山头,萧净月察觉到颠簸渐止,她听见霍守白说:“歇一会。”
霍守白拿了两只黄梨,在溪边洗了洗,就站在溪边草地上,三下五除二吃完了。
萧净月安静地待在马车里,不动也不出声。
很快霍守白便坐回了驭位,正琢磨着方位,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他脸色忽变,抽出身后长刀,马车里的萧净月也绷紧了身体。
禁军追来了?
霍守白迅速调转方向,加快了速度,可那串马蹄也转了方向,迅速跟上,后路的尽头扬起漫天沙雾,眼看着就要冲过来了。
霍守白抄起车帘,把缰绳交到萧净月手里,命令她:“就这样不要动。”
萧净月立即握住。
霍守白不假思索地跳下马车,准备半路斩杀来人,却听到那人朗声大喊:
“大哥!是我啊,申屠汲!”
萧净月一愣,当即收紧缰绳。
申屠汲?
“大哥,你可让我一通好找啊!”
申屠汲抹了一把汗,气都没喘匀:“老杨说在驿站看见你了,我立即赶过去,刚到那儿,就听掌柜的说你买了辆马车从后院走了,我又一路跟过来,把我累——咦?”
他望向萧净月,眼睛一亮。
“这位是?”
萧净月也望向他。
申屠汲并不像他的姓氏一般威武,他面容清秀,喜好鲜艳的衣裳,最常穿的就是身上这件朱红色的圆领锦袍,前襟绣了金边,身后背着长剑,黑发高高束起。
他向来一副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
他原是无忧无虑的富家少爷,因父亲得罪了官府,家道中落,进京寻亲的路途上又遇山匪,幸有霍守白相救,才捡回一条命。他对霍守白既感激又仰慕,再加上乱世守业艰难,索性放弃安稳生活,跟着霍守白去栎都当叛军了。
申屠汲瞧了一眼萧净月的脸,想到半月前公主大婚的消息传到栎都军营,霍守白听到一半就冲了出去。他突然福至心灵:“大哥,你军状没写完,扔了笔就跑出来,就是为了——”
“闭嘴!”霍守白一巴掌扇在他后脑 勺,指着他的金腰带,怒斥道:“说了多少遍,出来别穿你这些花里胡哨的衣裳,你当自己是少爷还是王爷?生怕别人记不得你这张脸?”
申屠汲很委屈,“大哥你不也换了这件——”
霍守白眼一横,又要抬起手。
申屠汲立即闭嘴,缩了缩脖子,还是忍不住打量萧净月。
也许是萧净月看起来太过冷若冰霜,他的视线只敢在她的玉色裙摆上打转。
他的好奇都快溢出来了。
“这是……”霍守白想了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青玉公主。”
申屠汲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半晌突然尖叫:“什么?青!玉!公!主?”
萧净月被他吓得往后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