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何须隐瞒(一)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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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扯大的孩子。林朝槿从小就心思重,那日本是她的大喜,可她终究是含着泪上的花轿。

    “等下多吃些,有你喜欢的清蒸鱼和糖醋里脊。”

    林朝槿点了点头,脸上浅浅勾起一抹笑,她感觉到了握着她的手力度大了些,眼前的人眼睛有些湿润了。

    “母亲,”林朝槿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书房传来一声:“你们俩进来吧”。

    梅椿伸手拍了拍林朝槿的肩,对着她笑了笑,领着两个小孩子去了厨房,而林朝槿看着书房的位置,有些发愣。

    “走吧,把你想知道的都问个清楚。”

    陆栖川用手轻轻握了握林朝槿的腰,为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先她一步推开了书房的门。

    “岳父。”

    陆栖川跪在了林均许面前,而林朝槿却有些执拗地站在他的身侧。

    “还在生气?”

    林均许也没恼,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将陆栖川扶起来,又给两人倒了茶,示意他们坐下来说话。

    “你那日出了外院的门便问我陈京观是谁,随后又问我何须到底瞒了你什么,以你那日的情绪,我若再与你多说一句,你还能出嫁吗?”

    林均许盯着自己手边的茶杯,看着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眼前林朝槿的表情。

    “对于陈京观,我对他的了解或许还比不上栖川,至于何须,我倒能与你说说。”

    少时的林均许是敬安山一个渔民家的儿子,他本来是打算等着成年就去入伍的,可偶然一天捕鱼时遇到了被毒虫咬伤的苏扬。林均许跑遍了整座山去给他找草药,苏扬得救后就收下了这个徒弟,将他带到了南魏。

    也是在那里,他认识陈频,并且与梅樾两心相悦。

    梅樾是苏晋收过的唯一一个女徒弟,按照林均许的话来讲,若她是男子,这北梁的相位就未必是他的了。

    跟在苏扬身旁十五年,林均许既是徒弟也是侍从,所以对于这个师父,他其实比陈频了解得更深。

    “当时北梁意欲进攻东亭,我不方便直接与陈频联系,便叫人快马加鞭送了一份信给苏扬,让他告知陈频多加小心,明哲保身即可。但是后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

    陈频联合苏晋与蒋铎在朝堂上正面交锋,他这一举动,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关于父亲说的故事,有一部分林朝槿在苏扬那里听到过,可同一件事从两个人口中说出来,林朝槿还是察觉到了细微的差别。

    “父亲是说,您的手书上是让陈叔叔明哲保身?”

    林朝槿反问着,而林均许像是想到了什么,起身回到自己的书桌旁,将压在锁在柜子里几份信递给了林朝槿。

    “这是那时的信,他怕授人以柄,所以他来北梁时都带了回来。怎么,他与你说的,与我不同?”

    林朝槿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翻那些信。

    那封信上,林均许向苏扬严明了北梁的的政治立场,建议陈频退避三舍,不要在东亭的问题上与崇宁争执,明哲保身,同时尽可能避免南魏参与北梁的战争。

    “先生与我说的,是你说让陈叔叔务必说服南魏皇帝不可参战。”

    闻言,林均许先是一愣,随后竟有些嘲讽地笑了,他深吸一口气,但喉咙却好像被堵住了一般。

    “他果然还是那般自以为是。他与她,还真是不死不休。”

    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陆栖川从林朝槿手里接过了信,他对于当时的事情也有耳闻。

    他记得父亲听闻陈频的死讯,连连道“可惜”,随后一个人出去朝着雍州的方向敬了一                                                杯酒。

    “我看您信上提到小心崇宁?此事与崇宁有关?”

    林均许点点头,望着门外的雪景半晌才开口。

    “其实陈频的死,与苏扬脱不开干系,他知道崇宁迟早会要了陈频的命。陈频表面是在与蒋铎对抗,可实际上二人都是棋子,执棋的,自始至终都是崇宁和苏扬。只是陈频用命,走出了苏扬意料外的一步。”

    “那崇宁为何要与苏扬争?他们之间,甚至没有什么联系。”

    陆栖川有些疑惑,但他的问句只换来林均许长久的沉默。

    是啊,他们为何要争,他们又在争什么,甚至不惜用一条条人命做赌注。

    林均许在陈频死后无数次梦到少时陈频写下的那首诗,无数次回忆起两人在敬安山一边烤着火,一边说着要天下大同。

    他也没想到最后一次见面,是陈频升任户部侍郎后宴请同门,如今,已是十六年有余。

    “我只知道,在我跟着苏扬之前,他是崇明殿的常客,可后来他的妻子死了,他也再未踏入崇明殿半步。”

    苏扬的妻子,一个苏扬还未扬名时便跟随他的女子,后来苏扬名扬万里,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