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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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与宦官》 

    宋鸾又梦到了前世。

    问虚教的那伙反贼来刺杀的时候,和亲队伍已离北胡已经很近,冬日昼短,天黑的格外早些,他们尚未来的及扎帐,那群人便喊着“诛奸宦,正朝纲”,冲着他们杀了过来。

    风沙漫天,夜影扑朔,虽然有人举了火把,但却不甚明亮,宋鸾只能隐约看到写着“魏”字的旗帜飘落在地。

    她前一日恰好知道元嘉有雀目,在这种环境下根本看不清楚!

    宋鸾没纠结太多,迅速决定借机和知秋一起逃脱。

    一切顺遂的不可思议,她们没走几步便遇到了行镖的队伍……再经过大半夜功夫,已经要抵达一个不远不近的集市,只要再花上些时日便可以返回京城,最不济也能找个偏僻的地方隐姓埋名。

    不论如何,也总好过嫁给那个年逾五十,且还暴虐嗜杀的北胡王。

    宋鸾的姑母当初嫁给他,却仅仅三个月便死了,有人说是自戕,但更多人说是被北胡王亲手所杀。

    ……

    自由近在眼前,行镖队伍却突然被来寻她的侍卫冲散,知秋为了保护她,引开了搜查的人:“公主先走,奴婢不会有事的。”

    宋鸾心中惶惶,直至天亮的时候,知秋还没有回来。

    她不知慕元嘉又搞了什么名堂,又恨那群反贼没本事,没能直接了结他。

    又过了半日,才听说“永阳公主”被寻回,和亲队伍已经打算继续朝北胡而去了。

    那个冒牌公主是谁?

    若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知秋,但凡她被发现冒充公主,又会是什么下场?北胡王会怎么对她。

    ……

    宋鸾最终还是选择了主动回去,恰好见着慕元嘉站在尚未来的及清理的尸体堆里。

    他遭刺杀的时候受了些伤,脸色极白,视线扫过来时候看宋鸾的时候像在看天下第一蠢货,出口却还尽是虚伪:“奴才身上血腥味重,殿下怕是闻不惯,就不谨慎伺候了。”

    然后吩咐侍卫们把穿着公主服饰的知秋从马车中拖了出来:“这婢女胆大包天,待会儿剥了皮喂狗。”

    宋鸾听她的哭声,却无力阻止,顾不得太多,只能紧随慕元嘉的身后,去了他的帐中。

    虽是白日,但风沙遮天蔽日,帐子合拢的时候更是晦暗,有人点了几盏灯,方才亮了一些,慕元嘉并不理会她,坐在榻上自己给自己换药。

    宋鸾踌躇半晌,走近了挤出一句:“我帮你换。”

    她特意没用“本公主”“本宫”之类的自称。

    慕元嘉却毫不领情,冷淡的眸从上到下扫了她一圈儿:“殿下出生便是天之骄女,如今竟对着奴才这样的阉人献媚?”

    宋鸾没想到他长着一张光风霁月的脸,说话却这样难听,她自幼被人捧着,从没主动讨好过人,对太监又实在不喜,如今笑脸相对却被羞辱一通。

    但想到知秋,她还是强行忍住:“掌印说笑了。”

    “奴才从不说笑。”慕元嘉倏地收起了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皮,沉下来:“听说殿下最讨厌太监,身侧从不让太监侍奉。”

    宋鸾恨不得捞起桌案上的烛台砸他脑门儿:“掌印自是不同,若是早些遇到掌印,昭阳宫必然有你的一个位置。”

    寂静声中,唯有火烛噼啪,宋鸾的心跟着一跳一跳。

    直到慕元嘉终于抬手把金疮药递过来:“奴才贱命一条,有劳殿□□恤了。”

    宋鸾深吸一口气,拉了个矮墩坐着,给慕元嘉上药。

    她是第一次服侍人,将药洒得遍地都是,绑布带的时候也不太得要领,本来只需要一点,她却把整卷儿都用了个干干净净,才勉强将伤口盖住。

    虽然如此,慕元嘉却没有丝毫异样。

    想来是不疼的。

    她觉得自己大约还是有几分天赋的,正暗自得意,却听身侧传来一声冷笑,回头发现慕元嘉正阴沉着一张脸看她:“公主服侍人的手法确实比咱家手底下那群奴才们厉害,只是不知北胡王会不会介意,他的王后这般自甘堕落,讨一个阉人的开心?”

    宋鸾刻意遗忘的事情,又被他提起,她直接将他的手臂甩开,起身怒气冲冲出了营帐。

    这太监简直是软硬不吃。

    直到回到自己的帐篷,她才想起忘了和元嘉说知秋的事情,正懊恼,便见知秋从外面进来,眼眶通红,形容狼狈,分明是吃了不少苦头。

    连带着的还有侍卫的一句话。

    “掌印说,公主殿下以往学的规矩怕是都忘的差不多了,以免堕了大魏的颜面,还望公主这些时日好好温习一番。”

    明明得偿所愿,宋鸾却仍旧觉得羞辱至极。

    ……

    宋鸾惊醒。

    自重生以来总是这样,她有时候会梦到北胡苦楚,也有时是她在皇宫,但偏偏什么都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