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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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裙下之臣》
交年节那日,镇西将军陆宗回京述职,觐见圣上。
程素朝也在一旁,却意外没有见到顾芳菲,本以为她这回没有随陆宗一块回来,还想着自己是不是被裴之彻哄骗了去,闷闷不乐地听完全程。
她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学起来也烦人,反倒是不过十二、三岁的谢煜对应付这些事如今已然是得心应手。
欸,内阁那些位德高望重的阁老收了个不爱学习的懒弟子,除了无聊发呆,就一门心思想着出宫。
若不是沈砚山时时刻刻总念着替她解围,她不知要听多少句“太后顽劣,实在气煞老臣”的感叹。
她正神游天外中,沈砚山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轻轻咳嗽一声将她唤回神。
程素朝立刻正襟危坐,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沈砚山收回目光,旁敲侧击对陆宗问:“听闻景世子随将军一道回了都城,料想也是过了元宵佳节才会回越禹去吧?”
越禹乃是景王的封地,地处江南。
“首辅问寻霁?”陆宗反应过来,似乎早有准备,像是背书般一板一眼地回道,“咳咳,世子这几日受凉,身子不适,已由拙荆领去府中歇着了。哦,寻霁还让我带了一句话,他说‘身染恶疾,恐惊天颜,遂先行回府休养,此等失礼,还望圣上见谅’——就这些。”
谢煜淡淡笑道:“无妨,皇兄的身子要紧,左右人回来了,早些迟些也无关紧要。”
“多谢陛下宽宥。”
又是几轮试探,大概摸清彼此意思后,这君臣叙旧的戏码才缓缓落幕。
程素朝看着远远离开的背影,好奇地问了句:“景世子与顾小姐和陆大将军认识?”
“阿姐不知道么?”谢煜闻言有些意外,但想着她本就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倒也在情理之中,便耐心解释道,“景王妃便出自陇安顾氏,与顾老将军乃是兄妹。”
“原来是表姐弟嘛。”程素朝恍然大悟。
谢煜接着道:“皇叔已然十年未与都城有过联系,皇兄也再没有来过,朕对皇兄的印象很是模糊。如今皇兄随陆大将军回京,不知是否算是一个好消息。”
沈砚山冷静道:“陛下不要抱有太大希望,冰释前嫌想必极难,如今只是暂且缓和。不知景王的病可有好些……早些年随家父去拜访景王时,王爷便已不再见客了。”
“皇兄和皇叔有怨是人之常情,此事皆为父皇的过错,朕也只能尽力弥补。”谢煜顿了顿,看向从方才就无精打采的程素朝,“母后若是乏了,朕陪母后回宫歇着吧?”
她抬起脸,看向两人,回过神来,连忙摆手:“不必了不必了!”
他们两人这样子必然有要事相谈,景世子回京背后意味着景王势力可能会横插一脚进来搅和局面,这变数突生,怕是又要烦心,还是不打扰他们了。
这般想着,程素朝便自个儿回宫中去了。
庭中有积雪,她裹着裘衣倒也不觉得冷,反而有点跃跃欲试揪几个人一起打雪仗的冲动,但回忆起上回被裴之彻毫不留情地打得落花流水,便只好作罢。
怎么会有人打雪仗认认真真抓着人将雪往衣领里灌的?她险些被冷到冻感冒,在屋里头缩着睡了好几日。
等她回到殿中,裴之彻饶有兴致地坐在那里拨弄着香炉,见她进来便慢慢道:“娘娘这几日没睡好,换了一味安神助眠的香。”
程素朝点点头,反正她对香料没什么讲究,解开裘衣往他身侧坐下,眼尖地瞧见案几上摆着一块玉质的令牌。
这令牌和裴之彻腰上的模样相似,但要小上一些。
“明日灯会便要开始了,我要准备些什么?明日何时出宫?我一个人去,还是带着绾春一起?”她眨巴眨巴眼问,丢出一个接一个的问题。
裴之彻听着笑起来,将腰牌推给她,又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这些事奴会安排好,娘娘不必操心。看样子,屋里不够暖和,娘娘的脸怎还是冰的?”
“等会儿就热起来了——我什么都不用准备?”
程素朝不以为意,她才刚进来,脸上是冷的不是很正常么?便将整副心思都扑在出宫一事上,拿过腰牌来来回回看个仔细,正欲问些什么问题。
他微微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重复一遍:“等会儿就热起来了?”
这句话意有所指,她对上他含笑的眸子,脸腾地一下热起来:“你能不能别整天想着那种事啊,我没那个想法。”
“什么想法?”裴之彻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伸手捧着她的脸,笑道,“奴只是想拿手给娘娘捂一捂,娘娘在想什么?”
这家伙像是不怕冷一样,大冬天也穿得薄,领口敞开,露出些许斑驳红痕。是她昨日实在受不住,情不自禁咬的。
她撇过脸,移开视线,又恰巧看见搁在一旁的雕花银铃,瞬间呼吸一滞,再定睛看着似乎不是昨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