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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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裙下之臣》
宫门早就下钥,裴之彻领着易秋生在小路上走着时,好巧不巧碰上了小皇帝。
裴之彻倒是不心虚什么,只是想起刚刚程素朝的话,下意识遮了遮领口。
这状似心虚的动作一出,饶是再怎么忽视,也能勉强借着月光看出一二。
十二岁的少年身量不算高,他微微蹙起眉,却没说什么,只缓缓叹出口气:“母后没事便好,裴掌印可是要趁夜处置那犯人?”
“陛下如此问,莫不是有何要交代的?难道是要臣放过那人?”裴之彻也不行礼,面上功夫都懒得做,只淡淡睨着他问。
“不——”谢煜摇了摇头,“中秋宴上竟会出现此事,可谓是恶劣至极,若不以儆效尤,岂不是要乱了套?朕的意思是,严惩不贷。”
他顿了顿,朗声说道:“裴掌印想必有许多令人生不如死的法子,不必要留情。”
裴之彻沉吟片刻,眼底没什么情绪:“陛下此番做派,臣倒是看不明白了。这酒究竟是陛下将计就计让娘娘饮下的,还是打算自己饮下,再嫁祸到臣的身上?”
“二者皆非。”谢煜笑了笑,“朕如今还要仰赖裴掌印辅佐一二,哪里会行此寒心之举?反倒是掌印,这些日子松懈许多,让很多蚂蚁爬了进来。”
裴之彻漫不经心道:“没办法,这南下北上等诸多要事都要臣劳心劳力去办,远在天边,自是分身乏术。什么时候陛下手上有可用之人,臣才好歇上一歇,否则,连陪着娘娘打发时间的空闲都没有。”
“……掌印行事莫要牵扯上母后,这年末的数个月想必没什么要紧事,掌印便留在都城,扫扫这积了灰的明珠吧。”谢煜淡淡笑着,一派从容。
“陛下倒是将这脏活累活全部推给臣来办。”裴之彻缓缓勾起嘴角,状似无意地摸了摸脖颈上的印子,笑道,“也罢,臣便替陛下分忧一二,省得娘娘又要念叨。”
谢煜盯着他瞧,因着此事牵扯到阿姐,连他最为信任的侍卫都屏退在一旁,一个人对上裴之彻,确实底气不足。
说到底,不过是他无能,否则怎么会让裴之彻这个——
他攥紧双手,眼神肃冷,却又在下一刻扬起笑:“既是如此,朕便不留掌印闲谈了。”
“陛下还是没学会沉住气,欸,首辅大人看起来也算不上什么良师,可惜啊——那臣便先回府歇着去了。”裴之彻许是心情不错,也懒得计较谢煜言语上的不屑,嘴角噙着笑,惬意万分地回到太御府。
易冬藏迎上来,回话:“十哥,下药之人已然抓住,人赃并获,此刻正押在诏狱最底下那一层,您要亲自去审么?”
“……”裴之彻回过神,将嘴角压平,脸色沉下来,步子生生折了个弯,往诏狱而去。
没说要不要他们两个跟上,秋生冬藏两个人落在后头犹豫了下。
易秋生对冬藏小声道:“冬藏,十哥他笑了一路,实在是太渗人了,我总觉得有什么人要倒霉了,该不会又是我吧?”
“倒霉的人,估摸着会是下面那个人。”易冬藏摇了摇头,指了指地面。
要折磨一个人的法子有很多,对付一只拿这种腌臜东西害人的小老鼠,只需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再让他将这腌臜东西吞下去,大概就坚持不下去了吧。
总之,经由裴之彻亲自动手审讯的人,一般只有死和生不如死两个下场,哪怕他看上去心情不错。
第二日早朝之时,裴之彻站在独属于他的位子上,难得没有坐着,而且恭恭敬敬地站了整个朝会。
按理来说,太监不能参与朝政。
可自嘉安帝起,一直到先帝,太御府的地位水涨船高。这三个字便代表了特权,上任掌印大监裴禄甚至在嘉安帝无心朝政时越过储君行监国之职。
要不是在一众官员的死谏之下,裴禄甚至想给自己安一个摄政王的名头。
相比裴禄,裴之彻如今能放任新帝面见朝臣,偶尔听听大臣们的意见,只要不涉及到太御府的利益便不多加干涉,这都算好的了。
上朝算什么?连御史台那身板极正的言官们都不敢多言。不要没事找事,为国为民混口饭吃就行。虽然很大程度上,是这大半官员都有那么些不清不楚的把柄握在裴之彻手上。
众人都恨不得避着他,上朝碰见也是迫不得已。
只是今日见着,裴掌印为何格外高兴呢?看着瘆人。
新上任的户部尚书正有条不紊地陈述着近些日子以来来发现的弊病,余光却不经意瞥见首位的裴之彻突然勾唇笑了起来。
他话语一顿,不知自己的话哪里有问题。
可裴掌印的注意似乎并不在自己的一番话上,他松了口气,正欲接着往下说去。
没料到被打断后,自己竟然想不起方才说到什么地方了,便相当尴尬地站在原地愣神。
好在沈首辅善解人意地替他解了围,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