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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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的裙下之臣》 

    月凉如水,室内一地清辉。

    程素朝蜷起双腿,抱膝而坐,她眨着眼睛愣愣地看了他好几眼,随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巴巴地忽悠道:“我、我和大人之间什么关系,谈爱不爱的多伤感情——”

    “哦,奴与娘娘之间什么关系?”裴之彻见她说话时眼神飘忽,身子在紧张不安地颤抖,便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缓慢地轻笑一声。

    什么关系?除了这等无法宣之于口,她亦没有丝毫在意的床笫关系,便只剩下某人一厢情愿的彷徨无措了吧,再没有旁的。

    毕竟连所谓的庇护之举,也有人想取而代之。

    “我……这……”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话来,说实在的,他们现如今的关系确实有些奇怪。说没有感情吧,那好歹也认识三两年了;说有感情吧,感情这个词很难和裴之彻这人挂钩。

    裴之彻懂什么叫爱么?肯定是听到好奇,想逼着她说出个所以然,为难她。

    遇事不决,倒头就睡!

    “我困了!大人,我好困啊——”

    说完,程素朝就半眯着眼,往榻上躺去,装作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

    不消几息,她整个人就被裴之彻黑着一张脸给提溜起来,剥干净扔进了浴桶里:“不许睡,奴花功夫烧了水,娘娘又不洗了?”

    语气听着不大高兴,但和方才阴测测跟她说些让人听不懂的威胁不同,勉强拾了些耐心。

    这种时候转移他的注意力,哄哄就好了。

    她从水里抬起头来,笑眯眯地看着他,指着他脸上灰扑扑的木炭印子,好奇地问:“掌印大人纡尊降贵,事事亲力亲为,本宫甚慰。不过,这水也要大人亲自烧好么?”

    “难不成让阖府的人都知晓——”他俯身下来,附耳取笑道,“娘娘与奴的荒唐事么?那这血怕是要从石阶漫到大街上。”

    “……”

    程素朝沉默了一会儿,低垂着脑袋,长发浸没在水中,她缓慢地道:“裴之彻,你以后可不可以少杀点人?若说那件事与我有关的话,关个几天后,就放过那人吧,我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的。”

    “为何?那些人口中说着些不堪的污言秽语,抹黑娘娘的名声,本就该拔了舌头……”裴之彻稀松平常地道,那些人的生死仿佛和掸开衣袍上的灰尘一般无关紧要。

    程素朝慢慢地道:“那些拿这件事做文章的人确实可恨,给他应有的惩处就好了。但也有一些人只是意外听到,无意知晓了,对此没什么恶意,被他人的声音裹挟,对这些人可以适当宽容些嘛。”

    “我从来不觉得你我之间有什么不对,你情我愿,大部分算吧,做就做了,又能如何?我又没对不起谁,问心无愧,才不怕他们暗地里乱说。”

    “娘娘是不知他们是如何诋毁于您,才会天真地想着放过。”裴之彻想起什么,挑了句尚且委婉的,说出口,“当朝太后早就沦为太御府那阉人的玩物,不知廉耻……”

    “倒是不意外,他们也只能骂这些了,什么妖后当道、挟天子以令诸侯啊,自己失势失权不得志时便要找个人来口伐笔诛,以此来彰显自己的正义凛然。不过——”

    程素朝回过身来,笑着仰头看他,认真地问:“掌印以为,我如他们口中一般,是大人的玩物么?”

    裴之彻有些意外,缓慢地眨了眨眼,视线凝在她的脸上,那澄澈无尘的眸子带了些许名为信任的色彩,过于真诚。

    他静静看了许久,最后还是没忍住低下头,与她鼻尖相贴,循着潮湿的气息吻了上去。

    浅尝辄止,一吻即分。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笑着:“能服侍娘娘,是奴的福气。”

    -

    程素朝是在第二日被裴之彻藏在马车里带回宫的,路过宫门之时,她又不禁感叹,下回出宫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这场交易因宁王弄出来的动静被迫中止,简直太亏了!

    在除夕宫宴上看见程怀明时,更是仇上加仇,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不过这老东西身板相当结实,听说被什么人追杀,惊吓到坠马,但这还不到十天,就像个没事的人一样晃晃悠悠地走来走去。

    毕竟,名义上也是她的生父,没个什么特别的理由,还真不好和他断绝关系,让他别进宫来碍眼。

    宁王那事一出,芳菲他们还没在都城歇上几日,又匆匆忙忙地赶回陇安。谢煜本想与谢辞玄见上一面,也没有机会。

    听裴之彻说,宁王藏身在贤王府上,贤王是谢煜那位病重未愈的三皇兄。本来安安分分地待着王府养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连很多宫宴都称病不出席。

    全然没有想到,他居然是个隐藏的宁王党!

    她捋了捋两人的关系,贤王的母妃和宁王的母后出自同族,两人年龄相仿,宁王曾多次在各地寻访名药医治贤王,情谊笃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