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斗术法(6) 第(1/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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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鬼,你男的?[穿书]》 

    本该是深秋降寒,这厢浴堂却似通了地龙般暖,除去衣袍,未有半分不适:巨锅通池,辘轳引水,热气腾腾。

    骆美宁估摸,既已入吴府,再想辞去,定非易事。

    凭空亦猜不到陷阱于何处,卜卦也问不出凶吉。

    既来之、则安之。

    难得好水,她一番净身沐浴,褪下迢迢北上所携的仆仆风尘。

    出浴,入厢。

    自荐守夜的丫鬟被她早早遣离,厢内悄然,唯有圆桌上燃着一点烛灯,哔剥微响。

    拿巾布绞了数次透湿的长发,拧下小半盆水。

    晾了半晌,才将青丝挽盘在头顶,只等着干透了便就寝。

    忽而,窗棂被叩出‘笃笃’声响。

    对此声,骆美宁已不甚熟悉。

    她两步近了窗边,推开条能纳两手通过的窄缝。

    不过一会儿,游隼就凭自己寻着了入窗的路,飞入厢内绕了一周,最终停在内间前的屏风上。

    这次仍是常见的金边。

    日-日通信往来,她已摸熟了金银二游隼的气性:喙镀金边的更傲,尚需哄着;喙镀银边的更娇,有些粘人。

    但二只同样乖巧,遥遥远路,身上携着零食,却不曾偷吃——也或许是保信不被偷看的手段,若中途有人截去,游隼便将肉条食尽,只挈空包裹随身。

    骆美宁取下信笺、包裹,也不管它能否听懂,夸它一身羽毛俊美、夸它长喙镀金威风。

    吹捧半晌,金喙游隼才吞咽了肉条,四目相对,骆美宁不由纳罕:自始安往两京,遥遥多少里?无论她在何处,这二游隼都能寻见她,且一日能至。

    怪哉。

    ......

    金喙游隼摆摆尾巴,垂首朝信笺上轻轻啄了二下:这是示意她当下便看,并且索要回复。

    启了信,字不多。

    ‘伊淼’令她诸般传言莫信,自己一切皆安。

    传言?

    她暂未听闻什么传言,城外呆了大半日,唯独知晓河间王屯兵将反,南北通路遭阻,九千岁携官家血脉君莫言北上,定受多般磋磨。

    遂回信道:已知晓,至盛京,暂住吴府,皆安。

    念昙鸾身有一品诰命,又被百姓尊作粥济娘娘,‘伊淼’任官家近臣九千岁,不言具体姓名,定也心中有数。

    字罢,将信笺缠于游隼利爪之上,碰了碰它夜里亦精神非常的脑袋,支起窗沿,送它远去。

    ......

    掩窗回转,骆美宁将聚灵瓶立于圆桌之上,桃木断恶斩随身。

    灯下端详,半晌寻不见银著曾扎穿的孔洞,只得拔了塞,唤赩炽的名字。

    须臾,葫芦口探出缕鬼气,却也只是袅袅纤细,半晌凝不成人的模样。

    她试探道:“赩炽女郎,盛京已至。”

    葫芦之内,一道声幽幽而来,“...鬼差呢?鬼差也在?”

    骆美宁怔了怔,下意识往‘伊淼’父母所居的二幅门神画卷瞧去:两卷画像被绳系得牢固,于微亮的鬼神鉴边一动不动,宛若死物。

    “不在。”她答。

    倾泻于聚灵瓶边的雾气这才缓缓拢聚成人形:美人朦胧,通身素服,半倚于圆桌之上。

    自驿馆事变,林中见过青言之后,赩炽一路不曾显身。

    如今悄摸-摸出了聚灵瓶,恍若惊弓之鸟,四处探看,她不由嘴中怨道:“你身边都是何方神圣?差点令我魂飞魄散。”

    骆美宁同赩炽之间,关系尚不明晰。

    顺手携鬼抵两京,却也不知到底是敌是友,便只得笑而不语,做出高深莫测状。

    半晌,她才回道,“两京已至,何不去也?”

    “两城一水相隔,都京城隍设于盛京之内,”

    赩炽绕着烛火转了小半圈,魂魄凝实,眉目愈渐清晰,神情倒也平和,“妾若这般过去,全无依仗,定叫那城隍神捉走。”

    丹珠曾于仓兜坳提及:公干捉鬼不满数量,于两都同僚相会面上无光。而城隍素被称作断阴间刑狱之官,莫非她口中的同僚,指的便是都京的城隍神?

    赩炽倾身屈就,温言软语,“道长应过妾一次,携妾至都京,少半步不做数。”

    骆美宁猜想,赩炽该是去寻人报仇的——许是令她染上附骨之疽者。

    她忽而反问,“何种秘密,值得本道迢迢远赴千里以换?”

    “你能见鬼,却难辨人身所携的皇族之气。”赩炽朦胧之躯一瞬模糊,烛火悄燃,仿若雾里看花,“妾在世时勤勉修持,又以身饲鬼,需补给阳气,经日练就观人气运之能,有意以聚灵瓶汇集皇气而测国势...”

    骆美宁静听其言,却不搭话。

    赩炽所言非虚,彼时,‘伊淼’一支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