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斗术法(6)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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箸破开聚灵瓶,瓶中所携皇气四溢而开,天边亦垂降祥瑞。

    “方士之中,有一广传流言,道长可听闻过?”

    骆美宁就曾拿‘流言’试过青言,她心中大抵有数,却仍佯作不知:“什么流言?”

    “扶人成皇,即可升仙...虽皇气能流转,可终究是于几位皇子间此消彼长。”赩炽勾唇一笑,“若道长能助妾返都京,妾便为道长挑选位可塑之才。”

    “且不论那流言真假,既能依仗扶人成皇而升仙,你为何不择一辅佐?”

    赩炽眼睑略垂,叹道,“妾无功德而多有罪业,曾因饲鬼而伤人性命,又谈何成仙?如今身已成鬼,力所难及也。”

    “遗憾呐,可惜本道对成仙一事无多少兴趣,”骆美宁假笑,“更可惜者,你若走了,我这葫芦里便少一名博闻多识的鬼怪。”

    “你竟有毁约之意?”

    赩炽即刻变脸,面上浮现刺目的斑痕,似气极,可偏偏已身为鬼魂,奈何不了她。

    骆美宁轻叩断恶斩木柄,正忖度如何处置赩炽,忽而嗅到厢中漾开股微不可闻的怪味儿。

    目光投向赩炽,她亦满脸茫然。

    仔细寻觅,少顷,于大门角落寻见一支探入内里的竹管。

    赩炽倾身辨别那竹管模样,她只道是绝渡逢舟,见有了拿捏骆美宁之物,喜不自胜,鬼语幽幽,狞笑道:“妾有解此迷烟之法,可道长似是背信弃义之人,这可让妾如何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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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府正院。

    主屋,一道薄纱床帐将嬷嬷碧华间隔在外。

    昙鸾问道,“可遣人去请了?”

    “晚膳时分便遣人去请了,只怕这会儿已至吴府。”碧华稍顿半晌,“您不是...向来瞧不起这些奇技淫巧?”

    少顷沉寂,昙鸾自床榻支起身来,哪有半点儿困倦在脸上?

    “方士神通,一直非我所求...我佛门讲修心以见性,只是老身未成大道,未破红尘,修行路上,终究是有妄念。”

    “太太,”碧华闻见声响,立马撩开薄纱帐去搀扶,劝慰道:“太太莫要妄自菲薄,实乃皙秀女郎太苦...分明是已出嫁之身,亡后却无祠堂可入、也无后人祭拜。”

    昙鸾虽在吴府给吴皙秀立了灵牌,却也仅仅这一处有灵牌,寥寥香火,不知她人在下面有多孤苦。

    “彼时得闻秀秀堕马坠崖,寻人算卦,只说她命有一女,时隔多年竟有应验。”昙鸾叹曰,“只是,这事儿来得太巧,不明不白认下亲缘...恐中了外人圈套。”

    “太太有理,老大人他高位为官半生不倒,倚仗的不就是是不站队么?”嬷嬷碧华将昙鸾搀了起来,“今日时辰太晚,那赓蕙道长一时也离不了哪儿去,您若不先就寝,明日再试?”

    昙鸾瞥了碧华一眼,面上不曾带怒,却将碧华惊得不敢再多言。

    小厮很快将人请来。

    那人立于前屋,屏风上勾勒出道妙俏人影。

    声音清脆,似年纪尚小,“羽鹤仙座下弟子若草,见过粥济娘娘。”

    昙鸾自侧边越过屏风,免了她的礼,邀人座上一叙,“常听人说,羽鹤仙长道法无边...有抽丝剥茧、卜问真言之能。”

    嬷嬷碧华给二人上了好茶,又挈着烛火来屋,添上两盏亮色。

    若草对曰,“是也。”

    “不知若草道长可习得此种术法?”

    昙鸾明知,她遣人去寻之际便已道明来意,此刻仍旧客套,又令碧华摆上茶点,一副要长谈的模样。

    若草不仅不用糕点,茶也未曾入口半滴,问一答一:“师姐擅阵绘符,若草恰能卜问真言。”

    “还望若草道长莫笑话老身见识短浅。”昙鸾略低下嗓音,“这卜问真言之术,如何见效?”

    若草抬手比了个礼,略有几分生硬,“此乃道门玄密,恕不外传。”

    “怪老身冒犯了,”昙鸾与嬷嬷碧华对视一眼,又道,“只是,老身所求之事乃家中阴私,实在不足为外人知晓,若托道长卜算,只怕......”

    “我门中承人委托,向来保密。”

    “旁人道长尚且保密,就怕...就怕羽鹤仙长问起,未多时...顶尊贵的那位,也会得知,若是不道长不答,岂不是欺君之罪?”昙鸾笑叹,“道长放心,老身所问之事绝非违法乱纪,可一些内宅阴私,传的人尽皆知,唯恐皇上坏了对我吴家的印象。”

    “嘶,这...”

    赩炽亡故之后,若草回京顶职不过一旬,名气不响,亦有游方在外的青言同她处处争先,而眼前这位身有一品诰命‘粥济娘娘’,显然不是她能得罪的。

    “若娘娘有意保全吴府秘闻,若草可先行术法、卜算吉凶,而求问之事,再由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