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斗术法(5)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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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鬼,你男的?[穿书]》 

    初次回绝已觉内疚。

    昙鸾恁大年纪,且拉得下脸来求第二次,让骆美宁如何说不?

    几个字在嘴边滚了又滚,她犹豫着,不敢回首正视,只是瞧向繁华的石板街道。

    城外那般乱象,河间王已打反旗,带兵压城,夜深后的两京却未设宵禁:盏盏灯彩成排坠起、横斜交替,犹如堵堵虹墙...

    遥望远处都京,愈发如同白昼般耀目。

    “哎呀,道长。”自车厢内探出只嫩白的柔荑拽住了骆美宁的袍角,尹锦素巧笑,“不就是场法事,夫人她且不介意佛道之别,您为何不应承下来?”

    昙鸾有意为之,尹锦素推波助澜。

    未答,嬷嬷碧华却替她止了跑马,“夫人,已至吴府前门了。”

    昙鸾牵了骆美宁捏着缰绳的手,恳切道:“老身绝无胁迫道长之意,若道长不愿,也请留府中暂住一晚。”

    “多亏了我与老夫人有旧亲,此前您去换入城门符时,锦素已同老夫人说好,”尹锦素溢出两声短促的笑,朝前倾身,与昙鸾一左一右挟她于正中,“道长即使不应,未入都京,您我均可借住吴府。”

    骑虎难下,骆美宁只能止了马。

    她早寻思出几分古怪的殷勤,只得劝慰自己,这般还能省下许多住宿花费。

    反握昙鸾之手,“贫道定为您尽全力。”

    “好说好说。”

    昙鸾正露-出个慈祥的笑,略哑的声儿便被自长街另一侧踢踏而来的跑马给盖住了。

    随众目眺望:坐于马背上的清瘦男子高高耸在人群之中,面白无须、模样年轻,头顶二梁进贤冠,身着遮膝绛纱单衣。

    入了窄窄一方家巷后,他止马,翻身而下、踱步朝前,双眸于府门外滞留的轻量舆车上扫视一番,待望见昙鸾满身简朴、同另二人挤挤挨挨......面露不愉。

    再细看,其中还有名女黄冠,容貌颇合眼、只觉熟悉,却又记不得何处见过。

    昙鸾被嬷嬷碧华与骆美宁一起搀下了车架,瞧见吴沛远牵马而来,怪道:“今日怎不在都京歇息?”

    “祖母。”

    吴沛远行了一礼,“已告了假,三日后祖父立碑,父亲尚戍边难归,只怕府上杂事诸多、忙不过来。”

    骆美宁听他们了几句絮家常,见这男子主动伸手来搀昙鸾,便要回退二步。

    昙鸾却紧了紧她的胳膊,明显是不许她离去,随和笑道,“近日有客来,昭王侄女儿锦素同仓兜坳祖师观,赓蕙道长。”

    吴沛远眉头略紧了一瞬。

    他只知祖母向来崇佛,却不爱道,不晓得何时何日竟改了兴趣:

    且瞧她将这位‘赓蕙道长’携在身边,又令昭王侄女尹锦素独自立在后排。

    “在下吴沛远,见过沅陵君、见过赓蕙道长。”

    尹锦素念着计谋得逞仅在一步之遥,难得开朗,“吴大人好记性,竟知锦素得封沅陵。”

    吴沛远朝尹锦素颔首,自谦了两句,不再多言。

    吴府门子见老太太与大郎同至,早唤随侍引马入门,自己则提着灯笼在府门外躬身候着。

    昙鸾悄悄予嬷嬷碧华使了个眼色,令吴沛远与骆美宁两人一左一右扶持自己,满口唤着吴沛远的名,“盛然他于门下当差,任给事黄门侍郎,难得隔代承他祖父衣钵,做了文官。”

    骆美宁对两京官职之事一概不知,只是被昙鸾捉着胳臂别无他法,只得半推半就进了吴府。

    这吴府府门藏窄巷,乌头门楣不显眼,入内后却别有洞天:屏门留影,步步规整,左跨石桥,中堂环水,活水藏入吴府花园,粗瞧砖石无异,景景相类;细看步步生情,粗中有细。

    再东西两侧一探看,以目光丈量,才觉外头那长长一条窄巷实乃吴府的单侧院墙。

    “既都不曾用过晚膳,不如凑一起,也好算个团圆。”

    昙鸾做了主,嬷嬷碧华应声前去张罗。

    烧火丫鬟早已备好饭菜,总有盈余,不过是添几双筷子的事儿。

    齐至迎客中堂。

    堂内宽阔,全套漆木家具,隐隐氤氲股香灰味儿。

    东面墙上挂着单张老人画相,端正肃穆,二侧粘有黄底挽联,供桌上拢共立有四面牌位:

    为首处,乃故夫吴公讳宗明大人之灵位,其下依次有亡子吴皙清、亡子吴皙广、亡女吴皙秀,皆为朱漆金字——有高位在身,却不谈官职封诰。

    不曾有落款,却合该是昙鸾所供。

    被携着近了牌位,骆美宁才感觉紧攥自己胳膊的手一松。

    案桌两边燃烛,就着烛火,昙鸾上前燃了三支香,又跪在蒲团上絮絮叨叨,说着些旁人难以耳闻的悄悄话,待她磕了三个头,又换了吴沛远上前。

    骆美宁默默打量着中堂陈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