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二场戏(八)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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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灼灼》 

    果然,一听越知初手中的钱袋铛铛作响,凌茉茉立刻就爬上前来,满脸谄媚:“我懂、我懂。言小姐、言小姐你只管问,只要我知道的,我必知无不言!”

    越知初满意地对她笑笑,甚至假意为她的“识时务”动容,伸手扶了她起来。

    她将钱袋收回腰间,耳语般凑近了凌茉茉,神秘兮兮地问:“夫人可知……谢门主有一笔大生意,是和——”

    她歪过头,看了一眼还在“倮虫”的幻觉中挣扎的谢轩,接着说:“京城……有关的。夫人只要告知我,京城那笔大买卖,谁是谢门主的接头人,我便可保夫人和小姐一命。”

    越知初说完,满脸期盼地看着凌茉茉。

    谁知,凌茉茉却显出了比之前更惊恐的姿态,她甚至腿一软,再次跪到了地上,口中喃喃地重复着:“京城……京城……我不知道……”

    她就像是也中了“倮虫”一样,一边低着头重复“不知道”,一边还用力地摇着头,整个人一瞬间没有了半点清醒的样子。

    越知初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谢安安看到她娘忽然变成这样,也紧张地爬到了凌茉茉身边,满脸关切地叫着:“娘、娘!娘,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娘!”

    眼见母女俩这副样子,越知初顿时感到索然无味。

    她多少能猜到,凌茉茉对“京城”这两个字的反应,意味着谢轩在做的事,是比当下的死亡威胁,更让凌茉茉害怕的东西。

    可凌茉茉最是惜命了,如今茉安园的人命都在越知初手上,凌茉茉的一对儿女也危在旦夕,又还会有什么、还能有什么,能比死亡更令她恐惧的呢?

    她偏过头看了看周运,周运的眼里只有冷漠。

    显然,他连谢轩都恨之入骨,更何况一手导致了他和周莲染一生悲剧的,凌茉茉。

    至于谢安安……

    一想到她对周运的所作所为,越知初简直想给她也喂一副“倮虫”。

    越知初早就查到,谢轩宠大的这位千金,自小便以折磨人为乐。

    那些谢轩买回来的孩子,在接受死士训练之前,几乎没有一个,能逃过谢安安的毒打。

    她也不过是个几岁的丫头,自己打人没什么威力,便逼着周运替她动手。

    若周运不从,她便和谢轩告状,说周运欺负她,让谢轩狠狠教训周运;如果周运听了她的,她便会立刻在一旁装哭,对凌茉茉说周运心狠手辣,一直当着她的面打人,让谢轩对周运的责罚更狠。

    这些,越知初也听周运提过。

    也正因如此,在周运逃出谢家前的那几年,谢安安对他而言的可怕程度,甚至超过了谢轩。

    可这还不是事情的全部。

    若仅仅是助纣为虐,越知初或许都未必会觉得,凌茉茉和谢安安比谢轩还更该死。

    就在周运不堪折磨,打算逃出谢家的那一年,有一天,谢安安居然半夜摸进了他的房中,忽然对他深情告白,说自己从小就喜欢他,又不满他从来不肯多看她一眼,这才因爱生恨,不停让父母折磨他,以此来拿捏周运,让他不得不陪在她身边。

    周运听到那一切的当晚,人都懵了。

    可他那时也毕竟只是个十多岁的少年,万万想不到一个少女的心思,可以恶毒到那般地步。

    谢安安不顾周运的反抗和阻止,硬是钻进他的怀中,不停地又哭又闹,不停诉说着她的委屈。

    终于,于心不忍的周运,耐不住心底对亲情的渴望,轻轻地揽住了她,还轻柔地安抚她,说自己其实一直都想把她当成妹妹,与她好好相处的。

    谁知,就在周运的手刚刚揽上她肩膀的刹那,谢迎就带着死士破门而入,高喊着周运不知廉耻,欲对自己的妹妹行禽兽之举,直接就要拿下周运。

    周运连忙解释,还寄希望于谢安安,急切地看着她。

    结果,当然是谢安安非但没有证明他的清白,反而哭着钻到了谢迎怀里,一边哭一边惊恐地指认,说她好心来看看周运,周运却兽性大发,无论怎么反抗哭叫,周运就是要对她行不轨之举。

    她那柔弱无辜、惊恐万分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不会相信周运才是被她玩弄的那个。

    那天,谢轩在凌茉茉和她一对儿女的怂恿下,罚了周运一百鞭,让他跪在下着暴雨的院子里,还两天不许吃饭。

    ——那几乎要了他的命。

    可谢轩不在乎。

    谢轩在乎的是——脸面。

    周运在罚跪的时候,早就对谢家死了心。

    可他想不明白,自从谢轩娶了凌茉茉,他几乎已经做到谨小慎微、毕恭毕敬,除了实在叫不出口那一声“娘”,他也从未对凌茉茉有过任何不敬。

    即使周莲染的死,让他对谢轩心生芥蒂,可直到那时,他也从未真正想过,要对谢轩“复仇”。

    直到谢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