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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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野被他说得脸红,又气闷地不知道怎么反驳,指着他的鼻子“你你你”你了个半天,最终还是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说王爷怎么想的,刺客的事就不追究了?”
初十那天,王府里遭了刺客。
按理来说这事非同小可,整个定京城都该被掀个底朝天才是。可他们家王爷硬是生生将这事按了下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也不让我们追查,也不报大理寺,就这么算了?那刺客来的时候还打伤了咱们府里的护卫呢!而且他一来就直奔书房,其中必有蹊跷!但咱们王爷,不是我说,在这朝中树敌太多,要往这方面去查的话,三天三夜也摸不清头绪来吧!”
重江听他一顿分析,只恨今天出门大意,忘记带塞耳的棉花。
他忍无可忍地出声打断:“那刺客来的时候你没看清楚他的招式路数?你就不觉得眼熟?后来王爷吩咐松循把尸体扔去乱葬岗,半夜出城去验尸的人不是你?”
垂野猛地一拍大腿:“看清楚了啊!眼熟啊!那人使的不就是流云掌?”
他当时看的时候只是怀疑,后来趁夜里去乱葬岗扒了刺客的衣服,这才得以确认。
“那依你之见,这幕后主使是谁?”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太后了!”
流云掌是宫中贪狼卫秘学之一,而这支贪狼卫,如今正掌握在周太后手中。
重江点了点头:“你想明白了,自己都不觉得荒谬吗?”
垂野:“……”
“这事明摆着是周太后下的手,但以她老人家的手段,会做得这么不干净?”重江又问。
周太后忌惮他们王爷不是一天两天了。
自太初年间,江东王勾结武将举兵,谋反未遂后,大邺历任皇帝为免兵祸再起,便开始有意识地抑武重文。直至六年前,大邺最后一位名将病逝,而历经几十年休养生息的西夷,正是兵强马壮,野心勃勃的时候,他们从中嗅到了可乘之机,于是一夕之间,集结兵马,势如破竹般攻破燕疆。
两国战事,一触即发。
此后两年,西夷举兵而进,锐不可当,破下门关,直捣鼋州,眼看就要过麓河,取苍夷,昭觉,建阳三城,边关主帅换了几茬,俱不能守;朝中文臣,也被噩报频传吓破了胆。直到贤王战死,皇城之中,大殿之上,一向吵得不可开交的臣工们终于统一了意见,纷纷上书一力主和,妄图割边郡以全国都。
唯有他们王爷,于金銮殿奏对君王,言称祖宗疆土,当以死守,不可以尺寸与人*。于是连夜出京,持兵符至苍夷主持大局,率三军迎战,死守麓河,苦鏖十月之久,终退夷军于下门关外,至今不敢来犯。
然而不为人知的是,周太后在他们随王爷班师回朝的路上,假借西夷暗探,对他们王爷发动了数次暗杀。
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有的是半路伪装成难民,有的则早便蛰伏军中,他们查到最后,所有线索都指向西夷暗探。
直到他们抓住了一个漏网之鱼,才获悉了周太后的阴谋。
这是一个心狠手辣,而计谋缜密的政治家。
当初在行军途中,她都能做得天.衣无缝,将一切矛头指向西夷,如今在定京城里,她只会更如鱼得水。
即便是要闯燕王府的书房,也不会是在青天白日,还不先调虎离山。
重江冷笑道:“倘若王爷真将此事归结到太后身上,那才是正中了幕后之人的下怀。”
“所以,我们现在其实是在演戏?听说昨日贪狼卫从兰芽山上过,故而王爷今日虽然拒了宣德侯府的帖子,但也还是带着我们来了这儿?”
“不容易,你终于聪明了一回。”重江感叹道。
两人正说着话,见自家王爷在前方的山路上忽然蹲下了身,连忙对视一眼,拔腿飞奔过去:“王爷,怎么了?”
裴珩从地上深陷的车辙印边捻起一撮地上的尘土,在他指尖上,那一小撮沙砾细壤中,夹杂着一些洁白的晶体,在阳光的照射下,正闪烁着细微的光芒。
垂野见状,也捻起一撮土,伸出舌头尝了尝。
“是盐!”他惊诧之后,反应过来,“属下这就去走访山中农户。”
若是运送官盐,何须走这山野小径。这情形,定是有人从南边运了私盐来卖。而贪狼卫,今日竟恰好从此处过……这样的巧合,实在无法让他不多想。
裴珩颔首道:“重江你也一同,相互之间好有照应。记得乔装一番,小心打草惊蛇。”
“是。”重江应声,又不无担忧地开口,“那王爷您?”
命刺客闯王府,想借此嫁祸太后的人还没查出来,如今也不知在什么地方暗中窥伺着他们。值此多事之秋,他和垂野怎么能都不在王爷身边。
他问完,便见太子已带着人往这边走来。
“太子怎么知道王爷在这儿?”垂野诧异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