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起兵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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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龙台》 

    贺云霏抬眼时目光锋利如冰刃。

    江秋指尖勾着玉络子,不温不火地看着她。

    “好东西啊。”

    贺云霏把玉络子接过来,摊在掌心,流苏在微风里被吹得一晃一晃。她把玉络子抛起来,在那个瞬间,江秋总觉得她是希望玉络子能掉下地上,碎在地上的。

    但玉络子稳稳地落回了她手里。

    江秋说:“东西我转交到了,若是有这个命,就是来日和长公主在金陵相见了。”

    贺云霏说:使团带着仪仗走得慢,你们却是急行军,我等着看三殿下手下的金陵城。不过就算三殿下败了,我也输不了什么,照样是和大梁和谈罢了——说回来,楼见月到底在哪里?”

    她就是要一句朝局一句楼间月地聊。

    江秋却只回她后半句:“我说过了长公主,楼间月不是我的下属,他自己决定要走我拦不住他。”

    贺云霏厉声:“他伤重成那样你管都不管就让他走?”

    这句话里真心太多。贺云霏说完也察觉了自己的失言,她抿住唇,玉络子在手心缓缓攥紧。

    江秋没有青天白日挖别人心肺出来看的爱好,大概是他也明白这样注定求不得的惦念的苦,所以推己及人,就多了怜悯。

    他用沉默把话头绕开,接着温声说:“大梁金陵城的折柳姑娘想必长公主也听说过了,折柳姑娘是个传奇,我猜届时长公主会想见见她。

    北燕的条件谈毕,校场之上,北境军整军待发。季怀仁着亲王朝服,站在在高台之上,宋却佩刀侍立在后。初秋的季节,天空清澈而高远。

    劭河清和江秋在台下的军阵之后,遥遥注视着这一切。

    劭河清说:“其实我们没有起兵的理由,三殿下是怎么说服宋将军的?”

    江秋说:“三殿下在北境六年,北境军早就与我们同罪了。”

    劭河清:“但我看宋将军是个忠臣,你没想过要是到了最后他执意不肯出兵,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江秋注视着远方高台上黑点大小的季怀仁和宋却,很轻地摇了一下头:“天问本来就是北境军编下的情报组织,昭文二十一年以来,两者越来越密不可分了,我身边的天问,譬如小圆,身上是兼有北境军军职的。”

    所以就算宋将军在金陵已经有人先一步反了的情况下,还要守节,那江秋就会强行抽走北境军中的天问……连带着抽走一批北境军的兵马。

    劭河清说:“为计之深远,谁也比不上容公子。”

    “别总说他,”江秋眄了劭河清一眼,“不要每件事一解决就想着是容周行的功劳,他是天上的哪尊神像呐?让你劭大人每天这么顶礼膜拜。”

    劭河清心里有数,遇到江秋被容周行呛出来的火,一般都选择自己忍了算了。他背过手装高深,哑巴了。

    灞州府外乡道上,一支军中打扮的小队快马而行,为首一男一女,正是江秋和萧芰荷。

    萧芰荷戴甲,长发高高束起,红缨枪一点,端是英姿飒爽。

    “喂,你说真的会有尚衣令的人来接应我们吗?”

    江秋一鞭子下去,别过萧芰荷一个马头:“赌一把,上次我的人跟着容周行出灞州的时候路上就遇到尚衣令的人了,我不相信折柳掌令这样的好手段,会被困死在金陵等着我们去救。”

    萧芰荷反超回去:“那万一你赌错了怎么办?”

    江秋默了一瞬,北风猎猎擦过他的鬓角,他和萧芰荷说话时分明时带着一点笑意的,可此时萧芰荷看他,却觉得他的笑影里带着莫名的沉寂。

    “怎么办?”江秋说,“我们只能赌自己会赢。”

    在江秋的授意下,他们入境青州时二十分大张旗鼓。

    还是从前容周行遇刺的那间,萧芰荷和江秋一人一个座在一楼大堂里坐下了。江秋不紧不慢地沏了杯茶给萧芰荷:“来,尝尝看。”

    萧芰荷才喝下去半杯,门口紫衣一闪,配长剑的劲装女子就已经坐在了他们对面。

    紫衣女子拱手道:“江大人。”

    江秋一指萧芰荷:“这位是北境军萧将军。”

    紫衣女子:“萧将军,属下紫三,奉折柳掌令的命令在青州恭候多时了。”

    江秋点头道:“紫三姑娘不忙,先和我们说说金陵的情况,我们只收到了折柳掌令简短的传讯,说陛下病危,请三殿下尽快回京。”

    紫三面色凝重:“恐怕情况比两位想得还要更坏一点,陛下病重已有半月,这期间宫里侍疾的是容氏的贵妃娘娘,宫外手握禁军之权的是陈氏的统领,这两家一家出了皇长子,一家出了皇次子。直到两天前金陵突然封城,这一定是因为其中一方觉得时机已到,选择对陛下动手了。但是折柳掌令被困,我们得不到金陵的消息,只能尽快来和两位大人会面。”

    容氏勾结北燕、北燕拒绝联盟、金陵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