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现在分手了没立场管了吧。

    气氛又陷入了沉默，只有易拉罐中的冰可乐在静谧夏夜里发出碎裂的细小气泡音。

    飞鸟读仰头灌了一口，感受那阵冰爽的凉意蔓过喉咙。

    等了一会儿，见赤井秀一手上捏着那罐黑咖啡端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的意愿，才慢吞吞开口说。

    “其实五年前...”他停顿一下，把话说完，“我是想去找你来着的。但是路上出了点事，没有去成。”

    虽然那天对于赤井秀一来说可能是已经毫无印象可以被统称为多年前的某一天，但对于飞鸟读来说，是鲜明的昨日之事。

    他说，不是为了跟赤井秀一解释那天的没有守约，是为了跟自己有个交代。

    说完，他感觉到坐在对面的赤井秀一呼吸一滞，低垂着视线，半晌后抑着缓缓呼出，轻轻应声，“嗯。”

    再没接话，像是在等他继续往下说。

    “再后来，家里就破产了。”飞鸟读颇为无奈的耸耸肩，“你知道的，之后就没顾得上。”

    他含糊的将缺失的五年匆匆一笔带过。
    就像因为溺水而惶恐不安的人拼命想抓到点和过去的联系当浮木。

    是他天真了。

    他以为来的会是昨天那个二十一岁还在和他争执分手问题的前男友。

    但打开门蹦出来的是一个二十六岁的赤井秀一，沉稳韬晦，冷峻厚重。

    陌生的和以前判若两人。

    怎么就没想到呢。

    都五年了。

    有些话飞鸟读可以跟二十一岁的赤井秀一张口就来。但已经不适合跟现在的人说。

    到他简短交代完，赤井秀一一直没说话。

    于是飞鸟读也停顿住了，窝在沙发上抱着可乐小口的抿，假装自己的嘴正非常忙碌。

    二人之间安静下来，缄默又沉闷，但飞鸟读已经无法像以前一样主动找些漫无边际的话题来活跃气氛了。

    他所熟悉的赤井秀一已经留在过去了。他一点都不了解现在面前这个陌生的人。

    飞鸟读对外人一直称不上好相处。有些人感觉到的温和只是因为他允许了他们的接近。

    终于对面的人动了，赤井秀一指腹抹去手中易拉罐滑落的冰凉水珠，抬眼确认，“现在过的好吗？”

    “呃？”飞鸟读压根没想到他听完所有之后是这个反应。

    “还行。”他耸耸肩，向后一靠，表现出一副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豁然。

    笑死，其实压根不知道自己五年来过的如何。

    但之前走的那群警校学生对他不错。放在以前的评判标准里，他们就算的上是他的朋友了。

    交了新的朋友，有吃有住有稳定工作每月照发工资。

    看起来也是开启了新的生活。

    怎么也说不上坏。

    “是么。”赤井秀一点下头，语气淡淡，给人的感觉却并不像是听到想听的答案松了口气。

    “有什么我能做的吗？”他微微前俯下身，看来的深绿眼眸漆沉如墨，“你今天找我，是需要什么帮助吗？”

    二人膝骨随着动作抵到一处，飞鸟读能感觉到相触部位的体温透过薄薄布料传来，温热坚硬。

    能做的啊——

    他认真思索。

    一时还真的想不到。

    “我的朋友帮了我很多。”飞鸟读决定放过他，诚实道，“就不麻烦你啦。”

    他说的大咧咧的坦然。

    赤井秀一愣怔一下，没有第一时间接腔。

    心里五味陈杂。像是被鱼刺扎了一下，如鲠在喉。

    新的朋友...吗？

    五年，对方身边认识了新的人再正常不过。

    飞鸟读放下可乐，偏头瞅去。

    他自觉周到的替对方省去了自己这个大麻烦。

    可赤井秀一看起来...

    并不太领情。

    薄锐唇线扯紧绷直，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飞鸟读：“你为什么——”

    赤井秀一揉捏额角，避过了他探寻的眼神，哑声应道：“好。”

    之后他们聊到后半夜。

    难得二人之间之间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聊天，没有话不投机两句就冒火吵架。

    以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互相都谈不上好脾气。

    飞鸟读本就骄纵。赤井秀一虽然性格冷话也少，但又从不惯着他的脾气。

    往往一句精准击中痛点的冷嘲就能噎的飞鸟读半夜三点气醒睁眼，抡起枕头砸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