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化剂从割开的心口直接被注射进体内，从心脏开始扩散至全身的疼痛，在敏感剂的作用下吞噬了白小枕。www.chunfengwenxue.com

    忍痛的低吟声很快就压不住了，丝丝的抽气逐渐转为痛苦的喊叫。

    哀嚎声在封闭的冷冰冰的手术室内显得格外残忍。

    站在最边上的两位年轻研究员第一次参与兽化人的临床实验，被眼前发生的景象震慑得脸色惨白。

    而在场的其他人，都专注着变化不定的数据，他们对躺在手术床上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白小枕，早就习惯到麻木了。

    “这不是目前唯一的兽化人吗？应该很珍贵吧，可这……”

    席湛的老同学兼搭档付雪，也是如今兽化人实验项目组的副教授之一。

    她正时刻紧盯着检测仪上的数据变化，快速地记录着。

    听到新人的议论，她看了一眼席湛，平静回答：“安静，做好自己的事，席教授不会让SA001出事的。”

    席湛等到催化剂起效，同行的研究员们开始分工监察记录药剂的作用结果，才开始缝合白小枕的胸腔。

    一双修长灵活的手，在耳边不断的凄厉哀嚎下，稳当的纹丝不颤。

    “教授……太疼了……”

    白小枕感觉到每一寸皮肤都好像被生生划开，有人在捣烂他的脏器，身体里的一根根血管都被强行抽离出体外，就连每一次的呼吸都是带变成了封喉的刀刃，从鼻子、口腔一路割到了五脏六腑。

    生不如死的疼痛。

    席湛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他看了一眼检测仪显示的体征指标，俯身在白小枕的嘴边亲了一下，“催化剂和敏感剂本身并不含有毒素，兽化白狼基因令你的抵抗力和免疫力远高于普通人，更不会有危险。只是有点疼。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白小枕痛到脑子里只剩大片大片的空白，痛到平时最珍视的来自席湛的主动亲吻，在这一刻带给他的也只有被敏感剂扭曲放大的痛楚。

    他深吸一口气，闭着眼发出了一声哀鸣，继而强撑着忍耐。

    大家早就对席湛和实验体的关系心知肚明。

    那么多年，无数次的实验过程中，白小枕身上几乎不曾淡化的暧昧痕迹瞒不了人。

    看到席湛安抚白小枕的这一幕，除了两个新人再一次受到惊吓，其他人都是稀松平常地移开了目光。

    席湛处理完伤口的缝合，将加速愈合的药剂均匀地涂抹在白小枕的胸口。

    “数据怎么样了？”

    付雪：“从心脏注入催化剂的确和皮下注射有区别，你的推断是正确的。”

    席湛看了一眼数据记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先的实验方向要调整了。”

    “好，我明白。”

    “席教授，是否给SA001注射麻醉剂？”终于有研究员开口询问，“SA001的体征指标在下降，较往常偏低了。”

    席湛低头观察着瞳孔涣散的白小枕片刻，“再等一等，数据越是详细，对之后的实验帮助越大。”

    手术室里很安静，白小枕的声音慢慢减弱了，越来越低。

    “席湛……疼死我了……我快死了……”

    他真的觉得自己要被疼死了。

    “请注意，SA001各项指标接近临界点……持续下降中……”

    “请注意，SA001体征指标跌破最低值……警报！请注意……”

    人工智能助手发出警示的嗡鸣音，语音提示从十秒一次、五秒一次到不间断的重复。

    手术室内的研究员终于开始变得紧张了。

    “席湛。”付雪第一个开口，语气透着不满和催促，“够了，他真的会疼死的。”

    席湛伸手按在白小枕的颈动脉，没说话。

    又等了几分钟，直到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生怕唯一的实验体折损在这一次手术中时，终于听到席湛松口——

    “可以了，注射麻醉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