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猜测?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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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捕快抓不到偷心贼》 

    繁杂的思绪扰得季姝满心满脑不得安宁,她想着阿弥娇若女子的容颜,也想到了幼年所见女子的苦相,最后,她还想到了自己的来日。

    她会死,但她不知自己何时会死,又会为何而死。

    生老病死,人间多意外。

    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是哪者先一步出现在人生中。

    她明知是庸人自扰,却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可当瞧见傅臻那一刻,杂乱的思绪都稳稳当当落了地,是实实在在的感觉。

    月挂高楼,光照琉璃瓦,前边有男女欢笑声,巷子有醉酒的痴客走过,万家灯火中,独这一处后院寂静沉默。

    傅臻侧身立于湖畔,落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皎洁如月的脸庞上面无表情,可季姝读出了他的焦虑和担忧。

    莫名的,她松了一口气,上前:“我来了。”

    傅臻转身,白衣如风拂雪起。

    季姝上前,简单地交代了方才在巷子里遇到的人和发生的事。

    傅臻蹙着眉,欲言又止。

    至少,她此刻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了清音楼,那他就当安然无事。

    季姝深深看了他一眼,只摇了摇头。

    当下,有两波人想要杀她。

    李太守派来的不过是虾兵蟹将,诸如麻子之类的浪客,只能暂时拖住季姝的脚步,却不能真正给他造成威胁。

    而来自京城的那波人……

    季姝并不了解朝中的弯弯绕绕,但她下意识认为,傅臻会懂。

    准确说,她相信见多识广的傅家小公子。

    季姝的一眼,让他略略恍惚,傅臻垂下眼,道:“贵人不会脏了自己的手,便得靠脏手套来做事。帝王多疑,先帝尤是,如今女帝也是。”

    换做八年前的季姝,并不一定能听懂傅臻的言外之意,但如今身为捕快,见过风风雨雨的季姝却是明白了。

    先帝在位数十年,膝下儿女无数。

    而当今女帝是先帝的十七女,非嫡非长也非幼。

    虽成王败寇,如今无人敢明面议论,但到底是这两年的事,天下诸人无人不知,女帝得位不正。

    可季姝却实在佩服这样一位千古以来独一位的女帝。

    女子为何不能弄权?

    女子为何不能掌权?

    捕快也好,帝王也是,没有一条天理说,女子当不得。

    女帝蛰伏多年,看同胞的兄弟依次坐上了皇位,看朝中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直到万事稳妥,才从朝后走到朝前,成为史书上第一人。

    季姝佩服她的手段,有感于她的野心。

    就这样一位有野心有手段的女帝,她怎会用先帝留下的人?

    “真是忠心。”季姝嘲讽。

    主子都葬在皇陵里头了,还勤勤恳恳地做着善后的事。

    可无论如何,季姝都清楚,阿弥会成为她的心头大患。

    季安在世时,曾说过一句话,做事要抓住主要矛盾。

    眼下,季姝望着傅臻沉静的眸子,她轻声道:“犯罪的,必须被送上公堂,无论他是不是太守。”

    此时的她,追究不了一位被搬入庙堂之中的帝王,但难道会对发生在眼前的案件熟视无睹吗?

    清音楼三层,专属花魁娘子的带着成排漏窗的屋子已经许久未亮起灯。里头大部分的物件早已被换了一轮,没有人乐意用死人使过的家具,哪怕是再贵重、独特的珍奇。

    韵娘的死,还没有一个结论。

    残杀曹家人的真相,也还未水落石出。

    在时日一长,所有人都默契地遗忘这件事前,她必须趁着如今的势头,给他们一个交代。

    *

    翌日,季姝一袭捕快巾服,寻常模样地走入了府衙,只当有人迎面走来时,她会有意提前岔开步子,既不是鬼鬼祟祟引人注意,却也不叫人瞧见她正脸。

    “那个女捕快?她是做了什么?抢了李太守的府邸?”

    “别管这么多,总之记着,上头的人瞧她不顺眼就对了。”

    ……

    恰好一队人经过,季姝面不改色地换了道,只与他们隔了一面墙,相向而行。

    李太守作为这渝州城内的地方官,想要给她一个小捕快使绊子,还是轻而易举的。

    这今日一大早,府衙内便接到了消息,说她季姝伙同奸夫混入太守府邸,盗窃了近千两的珍宝财物。

    奸夫便是清音楼的画师傅臻。

    府衙上下都被下令,若是见到她本人,立即扣押。

    季姝堂而皇之地走在衙门内的小径上。

    就这样走着,原先一炷香的路程,她走了近半个时辰才走到了最里边的小院。

    谢乔却是早就预料到她的到来,高举着双手,做出不抵抗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