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猜测?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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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姝笑了笑,也上前,将雪霜剑横在了他的脖颈上。

    她不愿拖累他人,可若无他人帮助,她寸步难行,这只好,让“帮助”变为“威胁”。

    只谢乔虽不老但奸猾,向来明哲保身,又是瞧着她长大,这俩人便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处。

    季姝道:“谢知事,我问你答。”

    谢乔忍俊不禁:“我惜命,自然不敢不答。对了,你用些力气,留个疤无所谓,被发现是你同谋,那才是有的麻烦了呢。”

    季姝瞧了瞧他白得像是没有见过光的皮肤,但看谢乔这人,是难以想象,他也曾做过捕快的。

    可到底是做戏,屋子里边也没有旁人,季姝思索了半天,顺手拿过一旁的粗麻绳,又捞过他的手腕,往上头打了一个死结。

    几乎是眨眼间,谢乔手腕上被勒住的皮肤便泛出了一圈红晕。

    “这粗麻绳是你准备的?”好歹是文官,寻常文官屋子里头,谁会备着一根粗麻绳,季姝忍不住小声问了一句。

    谢乔睨了她一眼,算是默认。

    随后,他慢条斯理来了一句:“上次只是像个贼,今日真成‘贼’了。”

    季姝笑,没有直接反驳,而是道:“李太守才是这个贼,他做贼心虚,这才倒打一耙。”

    谢乔冷笑:“你打算如何做?要见曹平吗?”

    他这一说,季姝便想起了还关在牢狱中的曹平,她摇头:“事到如今,曹平已经无用了。”

    对于李太守而言,曹家人如草芥一般,甚至没有机会被他得知。

    谢乔等着她继续。

    而这次,季姝却迟疑了片刻:“我有怀疑,有人和我一样,对八年前的私铸                                                案耿耿于怀,并且一直在调查中。”

    “这人不是我。”谢乔干脆利落地道,“但我想知道你的理由。”

    理由……

    季姝的犹豫只放在心里头,落到嘴边,话语却有条理又清晰:“最初有所觉察,是曹家人的死,老赵的事让我很介意。”

    赵捕快在外巡逻,却意外得到了小乞儿的通风报信,这才及时赶到了城郊,救下了季姝。

    这件事谢乔也知道,也怀疑过,他点头,接着问:“然后呢?”

    有最初,必然有然后和最后。

    “然后,是韵娘的死。”季姝回想那日与李太守的对话,“李太守并不好美色,他的确知晓韵娘的存在,但很陌生。”

    “所以,你怀疑,是这个和你一样对私铸案耿耿于怀的人,刻意拉了这位花魁娘子入局?”谢乔敏锐地道,“逻辑不通,按你所言,韵娘的存在并无意义。”

    韵娘与八年前的案子并无关联,她自身便缠着一段剪不清理还乱的亲情,不会自讨麻烦,去主动牵扯入这乌龙大案。

    更何况,正如季姝所说,李太守并不好美色,纵使韵娘人美心善,也套不得线索。

    “不,我的意思是,韵娘的死亡。”

    是死亡,而不是韵娘。

    谢乔掀起眼,向她投来又深又沉的一眼。

    不问起因,只瞧结果,现在整个渝州城内,只有两类人对清音楼花魁娘子的死亡上心,一类是专以八卦异闻为源编事的说书人,还有一类……不能说是一类,而是一人,那人就是季姝。

    “小季姝,这个理由还是牵强,但我信。”

    季姝贝齿咬着唇,她原先也只是猜测,但当谢乔认可后,这猜测便多了几分分量,几乎成为板上钉钉的事。

    “若无韵娘的事,你何时才能找到私铸案的线索?至少不是今年。”

    一年两年的时光,放在八年十年中,也许不算什么。

    但十年二十年呢?

    “那人是谁?”谢乔问。

    若不是季姝已经有了想法,她是不会贸然提起这件事的。

    那个名字到了嘴边,季姝反而又自我驳斥起来了。

    谢乔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很体贴地问:“是傅家那个落魄小公子吗?”

    季姝抬起头,又挪开眼:“可是他,没道理骗我。”

    他一直说,自己不在意。

    一直做,颓废自弃状。

    即使她固执地问,他也还是这样。

    谢乔轻轻一笑,本想摊开双手,可等手腕又被勒痛了,他才想起这根自己备的麻绳正套在自己的手上。

    只好保持原样,风轻云淡地道:“小季姝,这不重要,人心隔肚皮,谁能真掏出一颗心,给你瞧呢?”

    凡是人,都有不能直言的秘密。

    他也是。

    只谢乔藏着的秘密,恰好与季姝有关。

    那也是季安的秘密。

    或许谢乔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