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夜险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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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科举三年模拟,来一本吗?》 

    “爹,饭做好了。”杨念娣扶着门框,看着爹爹阴沉的面色怯生生开口。

    杨明全当耳旁风似的,盯着土墙根不知在想些什么。

    秋姨婉拒了杨二姨留饭的邀请,顺便道:“要我说呀,肥水不流外人田,趁早把你家天辰送去,就当陪着我家小浩了。走了啊,小浩还等着我做饭呢。”

    “好,好。”杨二姨前脚把秋姨送出门,后脚就把门关上跟自家男人商量起来,“当家的,你今天也看见了,阿星肯定花了不少心思在她爹的学堂上头。你堂兄弟那边想来也不缺这一间堂屋的,不如……”

    杨明噌的一下站起来,声音拔高了八度:“头发长见识短!”

    随后左顾右盼了一回,怕人听见似的,压低嗓子:“你就算天不亮就去干活,也不见得能把天辰送进城里吧?我那堂哥是什么人物,他答应只要我把学堂弄给他,他就在老爷面前说两句好话,让天辰到人家家学里去听课!我堂哥说了,人家老爷请的夫子至少也是进士!”

    杨二姨自是不忍心看应随星失落,可偏偏天平的另一端是亲生儿子的大好前程。孰轻孰重,她不得不分清了。

    她后退半步,深深地叹一口气:“都听你的。”

    “爹,娘。”见父母没有争吵下去的意思,杨念娣又喊了他们一次,她很想问,爹娘也会为了她的亲事、她的前程如此尽心筹划吗?还是说,她和随星妹妹没有什么不同,所在乎的东西不过是弟弟的垫脚石?

    不会的,不会的,杨念娣告诉自己,话到最后只是一句:“饭要凉了。”

    杨春生家。

    一对双胞胎女儿杨穗、杨禾在榻边同母亲学纳鞋底,长子杨柏在灯下苦学,杨春生虽则大字不识一个,见杨柏手中无书,眉头紧锁,也能明白他是在作文章。

    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大抵如此。

    杨春生乐呵呵地凑到儿子旁边关怀他:“柏儿,你坐了好些时候,累不累?”

    “诶,你别打搅孩子读书。”王秀把针线往鞋底上一扎,轻轻呵止道。

    男人摆摆手:“我这是关心柏儿。”

    杨柏搁下笔,眉头稍稍舒展一些:“爹,我不累。应家妹妹要我今夜作试帖诗一首,明日由她批阅,我须得连夜完成。”

    “你的意思是,你写的诗小阿星不光能看明白,还能指点你?”杨春生摸着自己的胡茬思考,平日也没见应秀才把小阿星当男孩儿教养,难不成是关起门来给她开小灶了?不过话说回来,关照自家孩子是人之常情嘛。

    “嗯。”杨柏其实还没有得到应随星的任何指点,但他回想起白天应随星看他文章时的若有所思以及……几不可闻的叹息,他就相信她有真才实学。

    “娘,阿星这么厉害?那我也想念书,说不准我学得不比阿星差呢!”杨穗的眼中闪耀着灯火的光,笑嘻嘻地往娘亲腿上凑过去撒娇。

    王秀把手里的针拿远,防止扎到女儿,漫不经心地应着:“龙生龙,凤生凤,你阿星妹妹的爹是秀才,所以她会读书。说起来你跟禾儿还比她大一岁,先做好你的针线活,教王婆婆给你留心个好后生才是正经事呢。”

    “话不能这么说,我爹不是秀才,我便中不得秀才了?”

    哥哥不自觉地维护妹妹,却引起了娘亲的警觉,连忙制止他:“别瞎说,我柏儿的脑子比他爹两个都好使!”

    在隔墙的一片笑闹声中,贺迩两耳不闻窗外事地看书,贺遥则开门接见了来客。

    待看清来人,贺遥险些跳起来:他爹的贴身小厮元宝!

    “元宝大哥,你是来接我们回去的吗?”贺遥拉住元宝的袖口,转念一想,别扭地撒开,“我不想回去,在乡下比在家有意思多了。”

    “都是贺迩想回家。”

    贺迩以卷遮面,不愿多言。

    元宝点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公子,我知道你乐不思蜀。都是夫人放心不下,让我来劝你们回家的。”

    “原来不是老头子让你来的,”贺遥双手叉腰,嘟嘟囔囔了一阵,“我不回去,除非老头子亲自来请我,他不是最狠心的吗?”

    贺遥口中的老头子,其父贺守道,是金陵城内首屈一指的富商。首屈一指,是因为顶上有位皇商,他贺家不敢碰瓷。

    尽管如此,贺家的产业仍旧遍布整个金陵,从歌楼酒肆到粮店布行,数不清多少招牌都得画着一个“贺”字。城外几个村子的农田,十有五六是贺家田产,余下三四归了地方官,二者手指缝里漏下那一点儿,成就了几家小地主。

    贺守道自问此生,钱财对他来说已经是身外之物了,唯有一件憾事,便是过早地继承父亲衣钵投身商海,读书太少,未成官身。

    因此,长子出生的一刹那,他的激动难以言表,当即下定决心,要请最好的夫子教他,要把他培养成举人,不,进士。

    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