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逼宫(一)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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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凝浩身为禁军统领,直掌宫城内三万禁军,乃天子心腹。

    虽说兵权已经交给慕容谨,但凭借王凝浩在禁军中的声望,想要做些什么,亦不是什么难事。

    “此人正直果敢,和魏王素无来往,只忠于陛下一人,如今陛下被困,他应当也不会和魏王同流合污。”沈鸿轩如此断言。

    “我先问问高演的意思,免得打草惊蛇。”

    京城虽封闭,每日却有一个时辰的开门时间,供物资采买等用。高演在皇帝身边几十年,手下之人遍布京城内外,因而能够在魏王的眼皮子底下和慕容恪传信。

    不日,慕容恪便得到高演的亲笔信,说王凝浩自慕容谨掌权之后,便赋闲在家,无事可做,眉宇间常有愤懑之色,至今未曾看到他和魏王的人来往,倒是经常和昔日的手下举酒设宴,排遣愁绪。

    慕容恪阅信后大喜,当即回了一封信给高演,秘密布置如此如此,万望小心之语。又惴惴等待了两三日,高演命人传来口信,说是一切妥当。

    当夜,慕容恪率手下二十万将士,强攻京城。

    慕容谨在城内,听得慕容恪攻来了,立即命禁军上城楼,准备流矢箭弩、巨石块等,誓死守卫京城安稳。一面又命禁军去各朝廷官员的府中拿人,务必将他们集中在皇城内,自己披衣而起,行到家中密阁内,带着奄奄一息的皇帝一道往皇宫去。

    皇帝已经病的形销骨立,神志却还算清醒,见慕容谨如此模样,冷笑道:“恪儿回来了,是不是?”

    慕容谨不答,只是加紧了脚步,身后的家丁也跟着加快,在夜色中疾行。

    “恪儿终于打过来了……好,很好……”皇帝自言自语,“果然朕这太子选的是不错的,你那样逼他,他依旧能打败盟军,回来救朕。若是你……呵,若是你,只怕早已投降了去。”

    面色一沉,慕容谨无声捏紧了拳头。

    “恪儿性子孤僻,却是个有大谋略、大眼界的,你从小到大,都在以他为标杆,只可惜画虎不成反类犬,你学不得他的高风亮节,只学了些阿谀奉承、玩弄权术的本事来……”步辇一颠一颠,晃得皇帝整个骨头都在疼,却还是鄙夷笑着,不停的说话:“你以为你们差的只是一个出身吗?恪儿的母亲,无论相貌、气质,还是出身,都远非你母亲能及,你母亲……不过是一个伶人罢了……取悦男子,搏人欢笑的伶人,你和你的母亲一般下贱……”

    “闭嘴!”慕容谨终于忍不住转身怒吼,两眼几乎要喷出火来,皇帝却一笑,挑了挑眉道:“若不是下贱胚子,如何做得出这样的事来?”

    紧紧攥紧了拳头,慕容谨极力隐忍,然而忍无可忍也无需再忍,冷冷对家丁道:“放下来。”

    家丁们全都愣住,犹豫的面面相觑,终究还是选择将步辇放下,四人垂首立于一旁。

    慕容谨三两步上前攥住皇帝的喉咙,面色狰狞,一字一句威胁皇帝:“不许侮辱我母后。”

    皇帝被他掐的呼吸渐促,剧烈咳嗽起来,两手拼命的想要将慕容谨的手掰扯下来,然而慕容谨已经被怒火蒙蔽了头脑,皇帝愈是如此,他便愈是觉得解恨,渐渐的,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意来。

    “母……后?她哪里……配?!朕的妻子……只有……只有……林歌一人……”皇帝脸色胀紫,眼看着就不行了。

    “殿下!”一旁的赵清浊忍耐多时,终于惶恐的叫出来:“不可啊殿下!”

    身躯一震,慕容谨猛地松开手后退一步,步伐踉跄,赵清浊赶紧上来扶住,咬牙道:“若是……若是……陛下出了什么事情,太子可就再无顾虑了……”

    冷笑一声,慕容谨半眯起眼道:“父皇想死,也不在这一时半刻的。儿子留您还有用,您且好好活着吧。”

    皇帝一旦在他手中驾崩,则他的篡位会更加名不正言不顺,慕容恪率正义之师讨伐他,他便连下诏给各州将领支援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在诏书未曾下达之前,慕容恪还是毋庸置疑的太子,只要皇帝驾崩,便是太子即位。

    他可没有那么傻,容这老狐狸玩弄!

    慕容谨满脸嫌恶的用巾帕擦了擦自己的手,“走!”

    皇帝捂着脖子喘息半晌,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抬头瞅着慕容谨冷笑,忽而仰头,面对着灰暗的天色,连月亮都无,只有远处在半空中炸开的火光,大地似乎在震动,士兵冲锋陷阵的声音拉拉杂杂的响彻耳畔。

    此夜一过,无论好的坏的,所有一切都会结束,而他的性命,也会到头。

    皇帝闭上眼睛……咳嗽着道:“你这个逆子,这些年朕一直看错了你……”

    慕容谨皮笑肉不笑道:“不,父皇没看错,在父皇眼里,我就是一个下贱伶人所出的孽种,父皇看不起我,便似看不起我母亲那般,我说的可有错?”

    他回眸,眼中寒意刺的皇帝后背一阵发寒,冷笑着说:“不错,朕万没想到会养出你这个白眼狼来,你以为你哪点比得上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