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两只老虎跑得快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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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说好了和雾里聚餐,咱们拒绝了人家的邀约,吃饭的面子总得给吧。m.juyuanshu.cc”杨彩抻了个懒腰催促道。

    雾里是个新潮音乐厂牌,想签他们乐队,之前他们队里一合计,没同意。

    “咱们现在挣得也不少,还自由,”吕浩一说,“不找那麻烦事儿。”

    包厢里很热闹,都是年轻人,聊起来荤素不忌,霍心夺外貌出色,话题很快转到了她身上。

    “楚秀和心夺聊得投缘啊!”

    “这几个小时哪能聊得完?”旁边有人起哄道,“楚秀把人带回家接着唠!”

    楚秀,雾里厂牌的主理人,性取向在圈子里不是秘密。

    起哄的人是楚秀的朋友,借着酒劲说了楚秀没说出口的话。

    弦外之音霍心夺听得懂,不过是成年人间的隐晦试探。

    她想这一幕如果危思也在——

    那她必定表面不动声色,当即就要把雾里的内部系统攻击到瘫痪。

    说不定还得挖出点黑料来公之于众。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危思了,现在的她已经不再轻易展露情绪了。

    “不了,”霍心夺笑笑,“家里有人等。”

    “以后带来见见?”楚秀掩唇一笑,“大家都很好奇啊。”

    “有机会一定。”霍心夺始终挂着礼貌的微笑,待人处事有分寸,不拒人千里之外,也没法更进一步。

    场子继续热闹起来,有人借着话头开玩笑:“就没见心夺摘下过手上的发圈,这是定情信物吧?”

    “你话怎就那么多,”杨彩转了转眼睛,摇着骰子岔开话题,“来来来我们进行下一场!输了的别耍赖!”

    霍心夺笑而不语。

    一伙人玩到凌晨3点才散,离开前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着镜中湿漉漉的脸出神。

    她想起危思问她——

    累吗?

    不累。

    在无数个夜里她都这么答,在思思身边就不累。即便到危思身边的路那么远,那么远。

    年幼的危思又问——

    你疼吗?

    霍心夺褪下手腕处淡蓝色的发圈,露出斑驳交错的疤痕。

    新肉早就长牢了,不管过去多少年,还是白得突兀,像是某种特殊的标记。

    霍心夺愣了会儿,把发圈套回手腕紧紧握了会儿,思绪飘回十五年前的某个雨天。

    那雨来得不合时宜,放学路上的两个小孩被浇得猝不及防。

    危思家离得最近,两个孩子跑到大门处敲了又敲,没人应。

    “别敲了,”危思咬了咬嘴唇,语气却很平静,“我妈可能不在家。”

    “可是……”霍心夺扒门望着开了灯的屋子和窗边一动不动的身影,“你没有钥匙吗?”

    危思摇头。

    等了十来分钟,门依然像蚌壳一样紧闭着,霍心夺不再执着里面那个人影,故意大声说:“去我家吧,思思。”

    姥姥还在舅舅家没回来,霍心夺摘下脖子上挂的钥匙,轻车熟路地捋出哗啦啦的声响,很快找出正确那一把。

    进了屋她又噔噔噔地跑上跑下,找出两套干净的小衣服。

    和危思的衣服比,这两件衣服明显有些旧了,然而针脚细密,干净整洁,布料摩擦时会冒出阳光的香气。

    危思沉默着低头换上衣服,过了半晌才开口:“这件衣服穿着很舒服。”

    “姥姥给我做的,”霍心夺笑眼弯弯,拍着胸口道,“缝了好几个晚上呢!”

    “你妈妈为什么不给你开门呀?”

    她欲言又止,还是没忍住,气愤地小声喊起来。

    “我惹她生气了,”危思抠着窗框,后背绷得很紧,“我没有给爸爸打电话。”

    “打了也没用,”她小声喃喃道,“爸爸不会接,只会汇款回来。”

    “以后你只管到我家来!”霍心夺皱起小眉头,说完又想起危思说衣服很舒服,心思不由得转了个弯儿。

    她贴着危思来回看了一圈儿,果不其然在危思的后脖颈看到一片红痕。

    她一直羡慕危思有很多漂亮的衣服鞋子可以穿,还因为危思不肯和她换衣服穿暗暗生气过。

    玩得久了,她逐渐意识到点什么。

    危思的鞋总是不合脚,或大或小,衣服也一样,好看,穿着却不舒服。

    看着光鲜,实际上没得到过什么爱。

    霍心夺抄起把小剪刀,咔嚓两下把危思湿裙子又扎又硌的商标剪掉,然后仔仔细细地把线头摘干净。

    “这样就好啦!以后你把衣服拿来,我能帮你把它变得更舒服!”她把危思的衣服放进小脸盆里,左看看又望望,扭扭捏捏不肯换衣服。

    “再不换容易感冒的呀,”危思盯着碎成一团的商标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