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变化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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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意寄昭昭》 

    还有整整两天的行程才能到达南州,黎玥却突然烧起来了。

    耽搁得越久,黎玥越危险,当裴曜发现黎玥异常时,黎玥的面已经烧得绯红。

    于是一行人不得不停在有些寥落的的山林里,裴曜同随行大夫殷吉寸步不离地守在黎玥身边。

    看着黎玥的状态越来越差,裴曜急得不行,偏偏殷吉没有带上治疗发热的丹药,他不得不让部分人怀着微渺的希望深入林间寻青蒿。

    “若我们快马加鞭,最快也要第三日傍晚才能到达,可依着这病情,她也许还没进南州城就已命在旦夕。”

    一稚嫩少女收了手,叹口气又补充道:“这位姐姐思虑重,身上又有炎症,我这遭出来没带丹药,只能碰碰运气,等刚刚那群人带青蒿回来。”

    殷吉让裴曜从车厢内翻找出一些保暖衣物盖在黎玥身上,脚尖一转,反而去别处休息了。

    她拍拍青蓝衣裙坐在不远处的石面上,见一向冷心冷面的裴照如此紧张,不禁有些惊讶:“这人死了就死了呗,你已经有了和朝廷对抗的由头,何必再在乎手下人的死活?”

    还在忙活的裴曜听了,只觉得有一根细软的针,轻轻地刺进他的皮肉里。

    喉头干涩,一句话仿若越过大脑控制,直直地,孤零零地从唇齿间滚落下来:“因为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殷吉年龄小,不懂得其中复杂滋味,只晃着一双腿,拆了块饴糖含在嘴里。

    不多时,她故意问道:“那岑嵩呢?你俩在南州可是出了名的冷面人,你也曾对岑嵩推心置腹吧。”

    裴曜不语。

    “你这次真就眼睁睁看着他被公主杖杀?我是因为岑嵩才抛下师父留在这儿……”

    “殷吉。”裴曜淡淡地看过来,打断了她的话。

    谁料殷吉毫无惧畏地对上裴曜的眼:“我和师父本游走俗事之外,不过机缘巧合,我才与你合作。”

    言下之意是,你别想拿架子压我。

    殷吉恶狠狠瞪了回去,把头一扭,赌气似地甩下一句:“这劳什子地方我才不想呆。”

    ***

    黎玥觉得身上好似被千斤压着,那些重物束缚四肢,一点点将她压进沉闷的梦里。

    梦里是高窄的宫墙,是飞起的纸鸢,长长的宫道里,一人牵引着她往前跑,身后欢声笑语好不热闹,黎玥回头去看,一群宫女太监捧着各式各样的物件笑着追。

    他们两人跑得吃力,黎玥感到身体越来越沉重,宫道深深,怎么也望不见尽头,她终于忍不住喊停,可前方的人却不作任何反应。

    黎玥回身朝后,想让那群宫女太监停下,可迎接她的却是一片灼热的火,那火疯了一般涌过来,撩起的火星绕过鬓发,不管不顾地往身后铺陈。

    黎玥警铃大作,短短一瞬间,火星以燎原之势点燃整座皇城,还在往前跑的少年终于回头。

    一张眉目模糊的面,戚戚然喊她:“皇姐。”

    黎玥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

    “阿姐!”

    裴曜顶着黑眼圈喜出望外,赶忙将水壶中的水取出一小杯,递向黎玥手边:“喝点水吧,殷吉说你身体太差,此一遭损耗许多心力,还要好好修养一阵。”

    水壶被裴曜亲手烤过,热水冒着暖意透过杯壁,好似黎玥梦中火焰的余温。

    她脑海里还翻覆着旧事,没完全清醒过来。

    “那年暮春,你得到太子册封后想要挑一块极其完美的玉石,为此不惜耗费许多人力。”

    “你找了许久,事情传到父皇耳里,圣驾驾临东宫,劈头盖脸好一阵骂,还以不知轻重的的名头将你禁足三天。”

    “没成想三天后,你捧着一块闲印找我,成色,技巧都是上乘,就连防伪的裂痕也漂亮。太子册封,人家都上赶着往东宫送礼,你把人家都晾在一旁,倒是给我这个姐姐送东西来。又被母亲指着骂了一通。”

    黎玥笑起来,指尖摩梭杯沿,脑海里的回忆只停留在宫内的好时光,其余的记忆如同断崖,让她觉得安宁县的五年和在宫内的时光极为割裂。

    裴曜听着这话,笑道:“我都快记不得了,还在宫时,想要什么都能得到。虽为太子却没有兄弟竞争,日子无忧且肆意。如何像现在?”

    “怎么没有兄弟?端美人诞下一子,只比你小了两岁。”

    裴曜一楞,往黎玥杯中添水,热气混着细密的水汽扑在面上,熨烫眼周:“没想到阿姐还记得他?不过端婕妤出身不高,品性又坏,假借龙种的事情败露后,母子两人连同涉事宫女太监都被关进天牢,现下估摸着已经死了。”

    “看来阿姐记忆恢复得还不完全。”

    黎玥听着裴曜的笑音,只觉得奇怪,当年端美人被手下宫女揭露时,他们还在殿内对棋。

    黎玥听闻此事,叹一句自作孽,裴曜却打发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