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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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刀干脆利落地割开了歌者修长如天鹅的脖颈,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呐喊。www.airanwx.com
黑衣“神君”动作迅猛且狠毒,切开咽喉犹嫌不足,他一边捂住歌者的嘴,一边用力将匕首拉向一侧。
咯吱——咯吱——
刀锋与骨头之间互相摩擦,发出凄惨古怪的尖叫。歌者似乎此刻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偷袭了。
可已经被割开气管的歌者无论如何,都无法发出惨叫,也无法进行任何还击。她徒劳且苦闷地伸出手指试图捂住伤口,可滑腻的鲜血依然不断涌出,将歌者的身体彻底染红。
黑衣“神君”松开歌者,任由她倒在台上。似乎担心歌者还有反抗的能力,他干脆伸出脚用力踩在歌者的后心,一只手抓住她的长发用力向后扯起。
咯吱——咯吱——
匕首继续切割,黑衣“神君”甚至发出了畅快的笑声,直到歌者彻底倒在云台之上,再也无法动弹。
头,被切下来了。
姜慕星从来都不知道,人的身体里能喷出那样多的血液。就像一个被暴力打碎的水泵,血液迫不及待地从断头的身躯里向外狂飙。
她也从来都不知道,当真实面对她也从来都不知道,当真实面对凶暴的杀戮时,她也会害怕的发抖;只是张大嘴巴无声呐喊,连尖叫都困在嗓中无法发出。
血是那样的多,多到洒满云台肆意流淌,多到让窃窃私语的诸位“神君”们都变成红衣赤面,发出畅快的哄堂大笑。
他们笑的那么开心,他们围着台中央断头的歌者又唱又跳;乐曲也重新奏响,画角声尖锐凄厉,但依然盖不住“神君”们的喜悦之情。
“假,假的吧……”姜慕星浑身颤抖,喃喃自语。“是,是特效吧,一定是特效!这也太真实了,月家班演的……”
她嘴唇抖了几下,“太好了”这三个字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就在姜慕星以为这一折戏算是结束时,黑衣“神君”却拎着那颗头缓缓转过了身。他光滑的面具沾满了血,恶毒的笑意却从细枝末节里不断向外扩散。
黑衣“神君”嘲弄地拨弄了一下那颗依然在滴答鲜血的头颅,做作地把头的正面对准姜慕星的方向。
……
姜慕星盯着月洞门上的大片污迹,只觉得天旋地转,手酸脚软。
她来过这里,她一定来过这里!
姜慕星用牙齿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瞬间尖锐的疼痛席卷全身,云山雾罩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大半。
“我叫姜慕星,是阳夫子的养女和徒弟。”姜慕星一边吞下混有血液的口水一边含糊又快速地自言自语。“这里是云府,我是代替夫子来为云老太君贺寿的。”
她将这句话重复了三遍后,再度看向熟悉的月洞门。上面依旧挂满了枯萎的爬山虎,还有布满裂痕的墙面,以及蛛网遍布的干枯枝丫。
姜慕星小心地穿过月洞门,树梢上的白灯笼依然亮着烛火,黄绿色的光芒在风中一摇一摆,好像在对她发出嘲弄的笑声。
她目不斜视径直朝前跑去,她也不会再去偷听持扇侍女的对话。反正她们说的东西姜慕星已经全部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心知肚明。
只是,当姜慕星越过持扇侍女时,她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让她呆立原地,差点没迈出下一步。
在她模糊的印象里,持扇侍女应当是面容呆板的木头人;可她现在看到的,却是两个惟妙惟肖的纸扎人!
“什……”
姜慕星瞪大双眼,艰难地咽下口水。
绷紧的白纸上只画了一双惟妙惟肖的眼睛,除此之外一切皆无。
姜慕星不寒而栗,她不知道纸扎侍女要用这画出来的眼睛见证什么,她只知道这个自己必须要从云府逃出去。
姜慕星拔腿就逃。
但无论她如何努力,最终都会回到月洞门前。姜慕星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腰间,结果却摸了个空。
“冷静,不能慌。”姜慕星原地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会有办法的。”
从慌乱中缓过神来的姜慕星坚定地迈进月洞门,在听完纸扎侍女的对话后,她径直朝着荣寿堂走去。
荣寿堂比起月洞门更加破败,匾额落在地上碎成几块,上面布满灰尘。金漆也已经全部剥落。门窗上的纸糊不见踪迹,黑漆漆的正堂内唯有纸扎人用双眼紧盯着她。
姜慕星本来已经做好了纸扎人发难的准备,但纸扎的云老太君用呆板空洞的声音说着重复的台词:“娃娃……我带你,去,去看戏……”
那双手依然扣在她的腕上,姜慕星想要直接扯开,但触碰到云老太君的纸手时,她竟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脉动。
有什么东西在纸扎人的腹中跃动,就像……之前在木偶人腹中有什么在抓挠一样。
姜慕星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