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待会去看一下肩膀吧。”

    “嗯。”这种建议他还是会乖乖地听的，却没有顺着。“我最近一直在想那场比赛，那颗球，如果那天我再加把劲就好了，无数次这么想过，如果再拼一把，前面都拼了那么多次，再拼一次又怎么样。”

    他垂下头咬着唇。

    “真丢脸，最后还搞成这样。”幸好老妈他们误认为是考试带来的压力，要不然真的糗爆了。

    明明决定不去想那件事的，金田一开始后悔参加这次的补习了，在家里也可以，只要补考的那天过来，再说他成绩原本也不差。

    “我也会想。”

    这句话又让他抬起头，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可现在影山的表情好像又变成那种不太好懂的了。

    和平时在走廊里遇到的那种扑克脸很像，他有时候会想，如果打排球的影山也是那种扑克脸就好了。

    那样他们都会轻松一点。

    “那个时候你会想什么？”他怕对方理解错，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想起那场比赛的时候。”

    会和我一样吗？去想那都是其他人的错，去暗暗地窥视那些群组里的话找相似的看法，去迁怒那些没有帮上忙，只要提起这件事的任何人。

    “想输掉的原因，想自己的传球，偶尔还会有不甘。”飞雄第一次和人说起这种事情，又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突然出现的监督。“还有自己的……价值。”

    价值？

    “这真不像是国王会想的。”

    飞雄拿眼睛瞪他。

    “没想到你会这么介意这个称呼。”连提都会生气。

    这句话一说完，他脑中只剩下‘没救了’，可又分不清是这样回答的对方没救了，还是没救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可他知道二传的回答和他心里想的完全不同，却又很快接受了这一点，仿若叫‘影山’的人始终都是不同的。

    “真是输给你了。”

    这几个字从心底涌出后，他又愣住了，一件之前从未意识到的事情从浑浊的心湖下浮现出来，他听到楼梯那边传来的脚步声，又仔细端详起眼前脸上正写着为什么这么说的二传。

    “或许又没有输”

    从那场比赛后到现在，他头一次感到那种叫轻快的情绪，溜出去的力气好像又悄悄地溜了回来。

    “因为你没有打过自己传的球！也没有办法知道那是怎样的一记传球！”说完，那张瘦长的脸上就浮现出飞雄也能够看得懂的笑容，但又将一个巨大的疑惑带给了他。

    金田一借过那瓶水，看攒眉蹙额的二传，心中不由生出股奇异的满足。

    “这次我也终于能够感觉到——你在听了，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