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蛴螬(七)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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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虫学家在种田文里重操旧业》 

    亥时正刻,乔元屋外的窗棂被准时敲响。

    打开窗户,江稷已经站在了窗台下头。不同于平时的装扮,他今日身着黑衣,头发被全数扎入发冠里,宽肩劲腰,惹得乔元多看了好几眼。柔和的月光洒在江稷身上,乔元恍惚间想起在河滩边初见他那日。

    见乔元在窗边迟迟不动,江稷带着疑惑道:“乔元?”

    乔元这才回过神来,带着歉意道:“来了。”

    她踩着提前放在窗台边的矮凳,迈出窗户,窗下有些高,乔元对着江稷道:“烦请让开些。”

    江稷会意,往后退了两步留出空间。

    乔元顺势直接往下跳,窗台下面是草地,她不怕磕到自己。

    双腿和地面碰撞的一瞬间有些发麻,乔元揉了揉脚踝,从地面上站起,回首对着江稷道:“走罢。”

    江稷落后她几步,怔松片刻后旋即跟上。在乔元看不见的地方,见她从窗台上跳下有些向前的双手,被他重新背到身后。

    已是深夜,怕打草惊蛇,二人从羊肠小道往严家田地的西角走去。

    那里有一处小丘,小丘不高,但杂草茂盛易于藏人,二人找了个适宜的地方窝在上头,便开始安静等待阴神教的人出现。

    一个时辰悄然过去,田地上除了偶尔略过的风声,和夜鸦的几声啼叫,没有任何异常。

    乔元的双眼皮不觉开始上下打架,为了让自己清醒些,她压低声音主动找江稷说话。

    “江稷,你是怎么找到严家大朗和三姑娘的?”

    江稷看着比白天更精神些,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他抬眸看了眼身侧不住打哈欠的乔元,抛出一句,“我并未找到。”

    正抬手掩唇的乔元眼睛一下瞪得老大,像是意识到什么,她道:“你是诈他们的?”

    江稷缓缓点头。

    “那块玉佩呢?”乔元追问道,严元向说是他大哥的,东西定错不了。

    “从严元兴房里拿的。”江稷很是随意道。

    那房间带了锁,他为了不伤锁头留下痕迹,进去颇费了一番功夫。

    师兄师妹的戏剧演习惯了,话到此处乔元才骤然想起,自己身侧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巡检使。

    刑讯审问,缉拿逃犯可都是他的强项,如此看来,小小一块玉佩的确算不上什么大事。

    乔元看向他的眼神带了一丝好奇,“那你是如何得知此事同阴神教有关的?”

    江稷没有回答。

    知晓自己问到了不该问的,乔元换了个姿势,又道:“你今日问我的问题,我晚间又想了一遍,你说,严绍为何一开始不同我们说阴神教的事情。”

    “是因为我们只是除虫的工具,不必知晓?还是因为别的?”隐隐还有其他念头在乔元脑中闪过,但那念头太快,未等乔元抓住便消失了。

    此时已近子时,周围依旧没有任何异动。

    乔元迟迟没等到江稷的回答,她只觉得上下眼皮越来越重。

    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是最好的催眠曲,江稷听得从身侧传来“啪嗒”一声,他偏头一看,乔元已经侧躺在草地上了,均匀的呼吸声自她鼻尖传出。

    这段时日在严家吃好喝好,乔元的面颊已经不似初见时消瘦,面上带了几分红润。

    盯着她看了半晌,鬼使神差的,江稷挪动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拂向乔元面颊的夜风被他的身躯阻挡在外。维持姿势不动,江稷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严家田地的方向。

    一夜无语。

    日光微曦时,乔元被四周传来鸟鸣声唤醒,她睁开眼,迷糊地想伸了个懒腰。

    双手举到一半,她这才恍然忆起,自己应该是同江稷在小丘上等着抓放蛴螬的人,怎的睡着了。

    擦了擦嘴角,乔元抬眸寻找江稷的身影。

    江稷的身形不管在何处都很是突出,乔元略略扫了一眼,便见他在小丘下不远处。稍微拾掇了一下自己,她起身往江稷所在的方向走去。

    正当她在江稷身后整理措辞,江稷似是料到她来一般,骤然起身回头看了她一眼。男人唇角下垂,面带郁色,愣谁都能瞧出他心情不佳。

    乔元下意识问道,“出事了?”

    江稷给她让开一个位置,乔元顺势蹲下看着田地边缘,她甫一朝前看,地表上三五成群的蛴螬便映入眼帘。

    ……

    乔元的脸顿时同江稷一样臭。

    江稷一夜没合过眼,守着乔元同田地直到晨曦十分,直到日头从云层里出来,树叶长久不再晃动,他才从风口上起身,想下到平摊的地方松快一下手脚。

    却没料到,他一下至地面,便见田地里满是地蚕。

    他见过施了茶麸水后地蚕的样子,根本不会同现在这般生龙活虎。但以他之能,必不可能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放入地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