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无意义争吵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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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徐钰鸣的情书》
火车前行声咔嚓。
哪怕是前半段的软卧车厢,列车换轨道时依旧不可避免晃动,半梦半醒间小柠后背重重撞上栏杆,若非他胳膊横在中央,险些栽到车厢底。
“钰哥?”
小柠捂住后腰挣扎坐起。
这次回云州,徐钰鸣放弃仅需三小时的航班,固执地让管家订了旅途长达一天一夜的普快火车。
车厢里的气味被熏香掩盖,小柠坐直身体缓神,他握住栏杆轻轻俯身,阅读灯被扭到顶尖,下铺床褥无痕,除去坐褶哪还有半个人影。
灯火昏黄,窗帘半开。
沿途田野广袤,由远及近的墨黑好似落来的深海,更靠近天边交界处的位置沿途亮起点点光,随火车前行被缓缓延伸到后方,冷气自头顶倾灌。
包厢门虚掩。
小柠下床摸摸铺,果不其然满手冰凉,他蹑手蹑脚走出包厢,脚底毛毛毯软绵,晃动中他抓住墙壁扶手,随列车颠簸一步三摇。
再往前是餐车,钰哥嘴挑,带的抽真空的点心,往后是硬卧与软座,人又怕吵闹,多半还在软卧包厢里。
当然,这些也只是小柠的猜测。
夜深人静,他去哪找?
小柠站在前前后后望不到底的列车走廊,扭头看见窗户倒影里自己略显茫然无措的脸。恰巧乘务员夜巡,手电光一晃而过:“大半夜的,还没睡?”
“啊,不好意思,请问您看到跟我同住的人吗……”小柠侧身,手指向车厢。
乘务员先是扫了眼他,再回头注意摆在墙角印有橙色马车行李箱,目光俨然沾带惊讶,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令他恪尽职守提醒:“睡着记得锁门。”
虽然箱子里都是真空包装的点心。
小柠没心解释,他寻人心切,手掌比划到肩膀,又稍稍抬起表示身高:“头发大概到这里,走路有些慢,讲话偏南方口音,模样很白。”
几乎同一时间,乘务员对上号,他恍然大悟:“噢噢,那个富家大小姐?”
怨不得乘务员认错。
这次出来,徐钰鸣一反常态散开过长的发丝,穿了件及膝棉麻套裤,脚踩半包裸色小凉跟,袜子一左一右两种颜色,有种仗着脸胡穿乱穿的不拘感。
上衣是肩带加宽的吊带,随性披了件半镂空外衫,袖口收紧,抬手放包时衣摆偏移,露出单手就能环住的细腰。
列车靠站,来来往往人多,包厢开着门,人类与生俱来的好奇心使然,谁路过房间都会扭头看。随后赶到的小柠狠狠回瞪,背大包小包强势挤在门口。
“钰哥,我帮你收拾。”
小柠顾不得放包,他取出杯子,抬胳膊抹去满脸的汗,小心翼翼放在徐钰鸣面前:“先喝些水。”
那个时候,钰哥往外看什么?
当着乘务员的面,小柠愣神,他张张口:“算是吧……”
“咦,半夜不睡觉,开大会呢?”
顾及深夜,来人腔调低低,本应嘈哑的动静,却透出几分慵懒。
小柠猛地转身。
走廊拐角狭长,除了不知何去处的徐钰鸣还能是谁?他依然身穿白日那套衣物,开衫随意拢在胸前,只是裤子边缘褶皱得厉害,像被人狠狠攥紧过,他越是走近,刺眼痕迹越明显。
乘务员摁灭手电:“您去哪了?”
“洗手间。”徐钰鸣扫了眼面色苍白的小柠:“走反方向,耽误点时间。”
“您朋友以为您走丢了,吓得连觉都不睡。”手电光重新亮起,擦着徐钰鸣小腿打到远处,乘务员压压帽檐,当作招呼离开。
后者朝他挥手:“辛苦啦!”而后气定神闲转身,细眉半挑:“走丢?我又不是闹腾得要死的小孩。”
——但你模样好呀。
小柠喉结滚动。
——好到无论走到谁面前,都恨不得把佘头当画笔,用唾液做颜料,将你按在墙壁,恶狠狠描绘你纤细的腰、鼓翘的臀、比寻常人都要丰肉的三角区。
小柠在红灯区里度过青春期。
所以,他比任何人更能补充细节。
——脸埋入再用鼻尖顶,最好能让双脚离地,靠在墙壁胡乱踢蹬如白藕的小腿,因彷徨失重感不住哭喊,雪白后背沿脊骨的凹陷浮现层薄薄潮湿。
小柠低头,攥紧手。
极力克制下,他手腕轻微发抖。
恰巧徐钰鸣站在冷风口 ,人抬手调□□页,轨迹呼啦偏移,而他身上那股甜腻气息随之入侵,却夹杂一丝意外冷香,如冬季落雪时前的素净。
消失极快,转眼无影无踪。
“大半夜发呆呢?”
“钰哥,我还想去乘务站广播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