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7.遇林中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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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平步青云》 

    宋皋禹在京郊有处宅子,若是没猜错,那边应当也是守卫重重。

    马车驶在小路上,随处可见饥寒交迫的难民。

    寒冬已至,年初大旱,山匪横行,北疆猖獗,大梁的百姓不会好过,特别是在凌冽的冬天。

    宋却的马车队伍显眼得紧,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但凡这些人起了劫车的心思,自己都不会顺利到达京郊宅院。

    这群明面上护送自己的私兵只能做到“送”,“护”是一点儿不占的,倘若真出了事,他们不会保证自己的性命无虞,反而会将尸首带给宋皋禹,告诉他宋家唯一的隐患死在意外中。

    从始至终,宋皋禹都未将她的生死放在心上。

    舟车劳顿,天气又冷,宋却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靠在尺素肩上撑着一点儿清明撩开窗帘。

    “……叫他们停车。”

    尺素差点没听清宋却在说什么,凑近听清后才急忙大声叫停。

    可侍卫并不搭理。尺素回头看了一眼宋却苍白的脸色,一脚踢飞马车的木门:“停下!听不见吗!”

    马车里闷得要死,一股子炭味,熏得宋却差点不知今夕何夕。尺素替她披好大氅,扶着她下了马车,还没到路旁,宋却就控制不住地咳嗽。

    她用帕子将咳出来的血拭净,偷偷打量周围的人。

    “你……一会儿将车上的粮食都抛出去。我们往西边走,西边有山匪。”宋却撑着尺素的手,耳语道,“你缠住他们,小心为上。”

    尺素担心她,又无法违抗命令,以取水的借口又回到马车旁。

    后车的布匹口粮顷刻间倾倒出来,人群乱糟糟地涌入,尺素游刃有余地在嘈杂中替难民挡开侍卫的长枪。

    宋却的匕首扎在想要扣住她的侍卫的手上,趁着对方吃痛,她抽出侍卫的佩剑,急忙跑去距离最近的马匹旁,翻身上马,顺手砍了周围几匹马的马腿,然后一溜烟跑进一旁的白桦林中。

    黑色的大氅隐没在冬季苍凉的树林中,宋却回头看去,果然被她甩出一大截来。

    既然乐王不准备用私兵状告宋皋禹,那自己就更应该添一把乱,让他只能去告。

    宋却也有私心,倘若此事真成了,赶往京中的难民应该也会好过不少。

    肩上的强烈痛感让她清醒,但失血和没休息好又让她很想一头栽下去,能抢马全凭一口气死吊着。

    只要到了匪窝就好……徐敬慈在埋伏,自己只要一过去,那群山匪就会以“绑架重臣家属”为由被带走,再也不会在京郊拐掠难民。

    可身下的马突然一个踉跄,宋却再怎么勒紧缰绳都没用,眼看就要摔下去,只好拿手中的剑撑了一下,这才免于被摔个半死。

    撑地的动作太大,一不留神又扯动了伤口,宋却疼得快要昏厥,但还是费力地站了起来。

    马腿被人射断,箭又重又大,专门用来猎猛兽的。

    身后的脚步声愈近,宋却回头看去,扯了扯嘴角:“又是你。”

    “要跑吗?”

    沉重的弓拎在塔尔莱暮的手中仿佛没有重量一样,他单手将弓递来:“你可以拿去防身。”

    宋却:“?”

    “你留着修指甲吧。”宋却不想与他多说,不论因为试玉,还是因为后面追着的人,宋却都没办法停太久。

    大氅太重,她披着这个指不定跑一会就没力气了。宋却果断将其脱下,冷风从领口灌入,她毫不犹豫地继续前进。

    可没走几步,塔尔莱暮又跟了上来,宋却烦得要死,一剑劈过去,但剑瞬间就被打落,连手都止不住地发抖。

    宋却垂眸,她猜到可能会有北疆人,但没想到来的是纡尊降贵的塔尔莱暮。

    她充满敌意:“你也是来护送我到京郊府上的?”

    塔尔莱暮是个实诚人:“我来劫杀你。”

    宋却了然点头:“行,杀吧。”

    马蹄声逐渐清晰,宋却不再理他,执意要走。

    塔尔莱暮不可能轻易放过她,扭着她的手臂将她摁在自己面前:“你身上有伤,不要乱动。”

    宋却的汗从面颊划过,她咬着牙道:“你现在也有了。”

    疼痛由腹部蔓延至全身,塔尔莱暮拧眉,低头一看,半只匕首已经没入腹中。

    宋却来不及在乎肩上的伤,身体往后重重一靠,匕首瞬间全部扎进了塔尔莱暮的身体里。

    但塔尔莱暮不是正常人,他就算再痛也不会松手,反而将宋却捏得更紧。他沉重的呼吸喷洒在宋却的耳侧:“你不要命吗?”

    宋却此时也不太确定塔尔莱暮会不会动手了,就算他对自己有兴趣,但遇到这种威胁自身的事丝毫不会因顾及情面而留手。

    算了,反正护卫也要追上来了,周旋的办法多的是,到时尺素一来,未必没有机会溜走。

    宋却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