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二四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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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皇宫,由余公公亲自领路,带着祝常青进了一座偏殿。m.aihaowenxue.us
说是怕她惊吓过度,让她在这儿先好好休息。
讲得倒是好听,祝常青朝紧闭的殿门望出去,殿外还站着两个守门的侍卫,丝毫不敢放松的样子——
这不就是变着花样地把她软禁了吗?
算了,总比在大街上吃棍子的好。
想到这儿,脑海里又不由自主地回放起了祝府门前的画面。
那一双双恨她入骨的眼睛,死死地、死死地盯着她!
祝常青手扶在桌案边缘,猛地俯下身,无法遏制地干呕一声。
她强忍腹里的翻江倒海,摸索着给自己倒一杯水,试图压下这种异样。
刚咽下清水,胸前好不容易舒畅些,紧接着又是一阵恶心,只能一杯接着一杯地往下灌。
几乎快把一整壶的白水都喝净了。
她刚想叫人再添壶茶水,门外就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侍卫们看见来人二话不说便让开道。
沉重的殿门“吱呀”一声被拉开,祝常青半趴在桌案上,抬起头,被光亮晃得眯了眯眼,总算看清李凭栏的脸。
他兴许来得太匆忙,还在微微喘气,神情焦急,乍然看见她颇为狼狈的模样,十分惊讶地走近:“怎么了?”
祝常青却不打算与他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费口舌,抬手飞速扫掉眼里的一点湿润,坐直身子,开门见山:“你去告诉张立瑞,让他以受贿的罪名查办杜宸安。”
李凭栏方要开口的话硬生生梗住,在祝常青面前站定,仔细打量她脸上的神情,几分不悦道:“你做事好像从不与我互通有无。”
祝常青恨不得翻个白眼给他,然后再问问:你坑我之前可有给我打过报告?
无奈自己眼下应当没法自由行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嘀咕了一声:“又不会害你。”
随后老老实实解释起来:“赈灾银的事儿拖不得,我想国库亏空总有那些贪官的一份功劳,不如趁这个机会让他们把钱财重新吐出来。”
“杜宸安被都察院带走后会把那帮蠹虫咬出来,究竟贪与没贪,把他们家底抄个底朝天便可知,届时窟窿补了,冯党抓了,还能平息不少民怨。”
她以为自己这想法一箭三雕,除了要暂时拖累杜府的名声,其他的都无大碍。
却发觉李凭栏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带着点儿欲言又止的意味。
“还有哪不好?”
她皱起眉,想了想,接着补充:“杜宸安也没有受贿,顶多是些推不掉的礼,等到尘埃落定、真相大白以后,再小惩大诫一番,杜府不会太受牵连。”
“没有不好。”杜宸安怕自己若还不表态,她会把这计划从头到尾再同他解释一番,只定定地看着她,表情复杂到难以言喻,担忧愧疚疑虑混杂着,轻声问:“你真的想好了?”
祝常青不明所以:“你若有更好的计策也可直言。”
两人说得不是同一回事,李凭栏不得不把话讲得明白些:“用了这样的手段,会被扣上奸臣的帽子。”
祝常青愣了几息,然后难以置信地挑动眉毛,她实在想不通,他怎么会在这样的事情上计较。
“难道只有佞臣才能用奸计?”她道,“若忠臣奸不过小人,朝堂岂不遭了殃。”
她语气太过轻松,脸上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李凭栏心想:也对,奸佞或是贤士,于祝常青而言,不过一个转瞬即逝、无需放在心上的名号而已。
“我知道了。”他点头,环视一圈偏殿里的陈设,似乎并不觉得这地方是个好居所。
低头将系在腰带上的玉佩扯下,摆在一旁的桌案上:“过会儿叫人带你换个地方,若想出去就拿着我的玉佩,钦天监那帮老不死的刚受了罚,最好别去触霉头。”
他一来要去办祝常青嘱咐的事,二来还得回刑部当值,总之这个时辰不宜在宫里待太久。
祝常青目光虚浮地落在那枚莹润玲珑的玉佩上,不过出神半刻,脑中就已不受控地乱麻一片。
什么贤臣,什么祸害,什么钦天监。
扭曲地织成一整张大网,将她密不透风地笼住。
李凭栏刚转身,她就猛然从椅子上惊起,逃窜到角落里,撕心裂肺地呕起来。
兴许是白日没怎么吃下东西的缘故,她此刻只能吐出点淅淅沥沥的清水,脸上涕泪横流。
李凭栏被这动静吓到,急忙跟过来,一时间手足无措,等她差不多平复,才敢将自己贴身的手帕递过去。
“我来之前也是这样?”他问。
祝常青接过手帕,在脸上狠狠抹了一把。
这种狼狈的时候,身边有人陪着,反倒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