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二四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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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弱委屈。
她喉头哽咽,努力吞咽了一下,咬着牙蓦地转头盯住李凭栏。
殿内门窗紧闭,光线昏暗,以至于她眼底的一层薄泪难以被人察觉,她如同破罐破摔般咬牙切齿道:“李凭栏,外头那帮人要杀我!你管还是不管?”
谁也没见过她这副模样。
李凭栏在原地怔了怔,反应过来后情不自禁地紧锁眉心。
石头。
他不由又想起当初自己是这么形容她的,如今看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在这珠玉遍地的京城,一颗顽石显得弥足珍贵。
他扶住祝常青的双臂,把人搀起来,无奈地摇了摇头,意气扬扬道:“杀你?先进了皇宫再说。”
眼下这局面,李凭栏又不放心离开了,先把人重新带去桌边坐下,传唤了太医,等亲眼看她服下一剂安神的药才垂首轻声询问:“我得走了,你先在这儿睡一会?”
祝常青此刻冷静下来,多少觉得有些难堪,默默地扭开脸,小幅度地点了点头,疲惫到不愿与人交谈的模样。
李凭栏察觉她的情绪,屏退了殿内的所有人,跟着转身大步离开,给她留下独处的空间。
殿门彻底合上,祝常青脱力地走至榻边,和衣而卧,动作缓慢地将自己蜷成一团。
她努力把注意力放在绵延起伏的呼吸上,好不至于被那些可怖的画面再次占据大脑。
“这里是皇宫。”她对自己说,“我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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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及民生,万不敢耽搁。
翌日刚下朝,李凭栏就把杜宸安暂且革职查办的消息带了回来。
彼时祝常青刚喝完药,坐在窗边,百无聊赖地翻看一本道德经——是孙添舒派人给她送进宫来的。
她已换了座宫殿居住,比先前那地方亮堂不少,宫里的人对她有好奇,却不敢苛待,吃穿不愁。
李凭栏毫不见外地坐到桌对面,浑不吝地说着朝堂中事:“杜尚书他老人家下朝时脸快黑成碳了,眼刀险些没给我剜出血来。”
祝常青被逗乐一声,回他:“我替你挡的刀还少吗,合该叫你尝尝被人恨的滋味。”
他故意这么不着调地说话,她也就顺着聊,毕竟两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在这种天灾人祸的关头被查出贪污,杜府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加之杜宸安与祝常青交往甚密在民间也并非秘密,这一遭只怕是场大劫。
想到这儿,祝常青不由问:“我府上的人可都还好?”
“派去的人都守着,不会出事。”说着李凭栏又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到她面前,“昨夜丹珠让人送来的。”
瞧见信封上吴双两个歪七扭八的大字,祝常青心头一颤,忙打开来。
她一面看,李凭栏一面在耳边道:“ 抗倭的捷报今早刚传出,他们应当早已回程了。邹将军在最后的清剿时不慎被倭寇暗算,落马而亡,如今只剩吴所镇抚率军凯旋。”
祝常青捏着单薄信纸的手止不住地发颤。
吴双识字很少,胸无点墨,却在信上用最简单的语句,事无巨细地与祝常青说着军中详情,其中多处笔迹不一,想来是实在不会写那些字,不得不请人代笔。
总共写了满满当当的三张信纸,祝常青却嫌看不够般,反复来回地翻阅。
“等吴双回京,杜宸安的事情了结,这次风波就算过去了。”李凭栏道,“我马上出宫,可有什么话要我代为传达?”
祝常青闻言将手头的信放下,用笔山轻轻压住,沉思片刻点头应答:“有。”
她抽出两张信纸,提笔飞速地写着什么,一气呵成后又各自封好,交到李凭栏手里:“再替我与杜宸安说一句,叫他不要留情,这次,一网打尽。”
李凭栏冲她晃了晃手里的两封信:“那这些呢,是给谁的?”
祝常青指着其中一封信上的圆圈记号,似在告诉他如何区分:“这封给孙四娘子,另一封放到离京城最近的驿站,等吴双领军路过再交给他。”
李凭栏:“写了什么,我能看吗?”
祝常青淡淡移开眼,重新翻起手边的道德经:“孙四娘子好心给我送来古籍,不知如何回礼,摘抄了一句送予她,书上说,道生一,一生二。”
李凭栏知道她在打哑谜,没有深究:“祝娘子好悟性。”
“随便看看罢了。”
“那给吴所镇抚的这封呢?”
祝常青的视线从他仿佛要拆信的动作上一扫而过,无动于衷道:“家书而已,只盼着等义兄到了那处驿站也能回信给我,好让我知道他不日就回。”
话里究竟真假几分难以辨别,但李凭栏最终还是没有把封好的信重新拆散。
叮嘱她几句在宫里行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