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月孤明 第(3/8)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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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的贼人,你不就真的危险了吗?”

    “你应该怎么称呼我?”柳昭月不管他狡辩,冷声问。

    “.....”

    “小姐。”

    “我不让你待在柳家,是因为你身份特殊,若是不慎被府上的人发现,我连自身都难保,又该如何保你?”

    柳昭月压着声音,但也能听出怒意。

    裴子野默不作声,似是不服。

    柳府上的人算什么东西,怎么可能会发现他?就算发现了,难不成还能将他逮到?

    柳昭月呼吸渐渐沉重,她敛眉沉默片刻,再次抬眸时,眼中多了丝决绝:“我曾说过,身边不需要一个添乱的人。若你还是执意如此,那我身边便容不下你了。明日,带着你的两个徒弟离开吧。”

    “我不走!”

    裴子野眼中藏着一种不服输的倔强,此刻却被急切掩盖。

    “这事容不得你做主。”

    风声在沉默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两人静立在那儿,空气仿佛凝固。裴子野咬牙紧闭双唇,最后,依然是败下阵来,声音低沉地嘟囔着:“我错了。”

    “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柳昭月毫不留情地质问。

    裴子野又清晰地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柳昭月依旧没有回应,她站得笔直,透出令人无法接近的冷意,似乎未听见裴子野的道歉。

    片刻后,

    “跪下。”

    她轻声开口,不容置疑。

    裴子野愣在原地,额前碎发被风吹散,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她。

    视线在空中交错,柳昭月仿佛一个审判者,没有给他留下丝毫退路。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理智在抗拒,身体却不自觉地紧绷。

    脚步不自觉地迈出的那一刻,所有的骄傲和不甘似乎都消失殆尽,裴子野弯下一条腿,膝盖在地面上轻微地碰撞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响声。

    柳昭月轻轻扬起脚,踢向裴子野的另一条还撑着的腿。

    裴子野的身体微微一僵,缓缓放下那只仍支撑的腿,双膝跪在她面前。

    “说,”柳昭月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冷淡,“你知错了。”

    “我知错了。”

    裴子野逐字重复。

    “少了两个字。”

    “......小姐,我知错了。”

    柳昭月低头看着他。裴子野这桀骜不驯的性格,若不尽早收拾,将来迟早会成为她的麻烦。

    “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能记住了?”

    “记住了。”

    “很好。”柳昭月沉默片刻,语气稍显缓和,她轻轻点头,示意他起身,“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

    翌日下午。

    杏儿带着江郎中步入柳昭月的院落。

    柳昭月初见江永逸,是在浮阳寺。

    她年仅十四,随家人一起去寺庙祈福。寺前香火袅袅,人来人往。

    她忽然看到一位青布衫的男子,背着一个破旧的箱子,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他站得有些僵硬,时不时拦住一些经过的人,眼神急切而恳求,但往往被对方冷冷一挥手,轻轻躲开。

    柳昭月心生怜悯,走上前去,问他是否遇到什么困难。

    才得知,这人并非上京人氏,因家中遭逢变故,逃难至京城。盘缠早已花光,已然两日未曾进食,只能凭一身医术,为人诊脉换取些许银钱。只是他年纪尚轻,穿着破旧不起眼,常被误作骗子,屡遭拒绝。

    柳昭月见他境遇凄凉,便将随身几两银子递给了他。之后,她再未见过此人。

    直到有一天,柳昭月因膝盖疼痛难忍,去圣医堂请了郎中,才意外发现,来给她请脉的人,竟是他。

    “柳姑娘近日神思不宁,需好好休息才是。”江永逸的声音温和沉稳,他收回手,淡淡一笑,“我给姑娘开一副安神的药方,每晚服用。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在心境,若因心中烦忧,再多药物也无用。”

    “谢江医生。”柳昭月轻轻颔首。

    “柳姑娘的膝盖可好些了?活动时是否还会疼痛?”他问。

    “已好多了。”

    柳昭月将卷起的衣袖轻轻放下,拿起昨晚萧砚舟给她留下的药瓶,递过去:“可否请江郎中看看做,这是何物?”

    江永逸接过,放在鼻下轻闻,又倒出来一些在手背上抹开。

    一股奇异的香味随之弥散开,柳昭月只觉内心一阵宁静。

    江永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宁身膏乃及其名贵之物,不仅能治疗外伤的疼痛,更能平复人的心绪,让伤者减少痛楚。此药用料极为讲究,疗效非凡,昂贵非常,少有人知。”

    “当真如此神奇?”柳昭月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