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月孤明 第(2/8)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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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面和尊崇于柳昭月而言,并不重要,可心脏还是因为他这句话而微微跳动。

    自萧砚舟说过让她在家等聘礼后,两人便没有提及此事。

    柳昭月清楚,若萧砚舟只是简单的来柳家下聘,柳文耀定会找理由阻拦,若贸然请旨赐婚,皇帝也不会答应。

    她想不到,萧砚舟会有什么方法,让皇帝心甘情愿将她拱手让人。

    “不知殿下接下来打算如何做?”她轻声问道。

    萧砚舟收回目光,月光洒在他的侧脸上,轮廓清晰,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声音低沉却清晰。

    “自从我回京,萧胤圻就没打算让我好过。如果我一直顺风顺水,难免会让他难受,攥着劲找我麻烦。所以,不如先想办法让他舒坦。”

    他说话的语气轻松,仿佛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先故意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错,让他抓住把柄,这样既能平息他心中的郁结,又能让他放松警惕。欲扬先抑。”

    “无关紧要的小错......?”

    柳昭月低声重复,心跳微微一滞,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思绪却如同一抓即散的柳絮,摇晃,飘散在空中。

    “我此前因封了几条街而被他禁足,就是无关紧要的小错。”

    “所以那天你封了莲润楼,只是......”

    萧砚舟在柳昭月犹豫的间隙,先一步把话说了出来,声音没有任何情绪:“顺势而为。”

    接着,他的视线落在了柳昭月的脸上,深沉如夜,难以捉摸。

    柳昭月心中一阵凉意袭来,像是被冰水浸透。

    那天他救她的举动,原来也不过是一场顺势而为的预谋。

    当时的情景,并未到足以危及生命的程度,若仅是为了她的安全,萧砚舟怎会想不到一个更为谨慎的做法?

    涉险封街,明显得不偿失。

    除非,他还有其他目的。

    她低下头,内心某种不可言说的情绪,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萧砚舟从一开始便没有骗她,他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他们两人,截然不同。

    柳昭月自幼生活在冷漠与孤独中,几乎没有人对她抱以温情。

    若有人向她释放哪怕一丝善意,哪怕她面上不显,心底总会感动不已。

    她会因身份低微的庶女而心生恻隐;在未了解裴子野的真实身份之前,也因内心的善意而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甚至在萧砚舟无意间的几次举动中,她不自觉地动容,心底泛起微弱的感激,曾以为,他的关怀也会有一点是出于真心。

    可萧砚舟信奉的仅是,因利而聚,必将因利而散。

    对他而言,所有的关系,都围绕着利益的交换。就像他走近她,只是因为她身上有他可以利用的价值。

    她刚才差点又犯了同样的错。

    居然会因为他说“会给她妻子该有的体面”的承诺而动容。

    这些体面和尊重,萧砚舟给的是璟王妃,而不是柳昭月。

    他如此聪明,岂能不知,这样的一番话,会让她彻底看清他的本性?

    还是,他本就有意如此。

    以一种隐晦却明确的方式,与她划清界限,警告她不要对他抱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只需要安静地待在他的棋盘之上。

    棋子冰凉,仿佛与萧砚舟那双执棋的手一样,毫无温度,落下的每一步,都划开了两人之间不可逾越的距离。

    “璟王殿下果真心思缜密。”

    片刻后,柳昭月语气平静地回应。

    她心中暗道,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三年一到,萧胤圻身死,她得以复仇,和萧砚舟一拍两散,便是最好的结局。

    萧砚舟依旧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未曾回应她的称赞。

    片刻后,他低头拿起柳昭月的手,将一个药瓶轻轻放上。

    “这是?”

    柳昭月疑惑地看着手中精致的小瓶,眉头微蹙,他扫了眼自己的膝盖,声音低缓:“治疗腿伤有奇效。”

    “不要耽误几日后的射猎宴。”

    柳昭月愣了瞬。

    收下后,道了声谢。

    -

    折返的路上。

    裴子野一直跟在柳昭月身后,似是因做错事而心虚,半句话都未曾说。

    夜色愈加浓重,两人回到院内,柳昭月忽然停下脚步,眉目稍显愠色。

    “裴子野,你是真有本事,擅自作主躲在我院子外面,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吗?”

    裴子野站在她身后,默默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低头轻声回应:“我住得远,无法时刻在你身边保护,怎么能算得上侍卫?况且今天我刚逮住一个,虽然那人是云霄……但若是个另有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