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告发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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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颐清欢》 

    永颐堂的尸身丢了。

    卫知颐不可置信的看着空房,停尸房位置做得隐蔽,且负责看管的堂卫选中又选,一具闭气多日的尸体如何不见。

    就算有人要偷,那偷来做什么?即便人能混进来,又怎么避开堂卫的耳目得手?

    假茶倌死于非命,这副尸体出现在外,只怕有心之人要借此做文章。

    几经询问,夜里看守的人皆言未曾眼错。

    她还指着假茶馆找线索,眼下这念头算是断了。

    卫知颐再遣堂卫暗中找寻,待回堂中书房,她更觉眼皮隐隐作跳。

    不多时,堂倌走入屋内,面露难色,接下来的话更加印证了她的担忧。

    “有人将永颐堂告上了县衙?”卫知颐再度询问。

    “小的也不知怎么回事,衙役进来就要拿人,好说歹说才把他们劝住。此刻就在堂里喝茶。”堂倌惶然道。

    “拿人?”她猛然起身,走出书房往堂下看,确实有三五个着皂色服的壮汉。

    堂中客人见此情形,遥遥打量一番便悄然离去。堂户也纷纷噤声,唯恐惹上麻烦。

    卫知颐轻按面上之物,紧盯衙役,脚下步履却稳当。

    堂倌跟在身后,时不时偷瞧两眼。

    “几位大人,这是……”她刻意停顿,给暗处堂卫施以眼色,“怎么了?”

    衙役没想到永颐堂掌事的竟是个女人,顿时不屑:“你是他们说的堂主?”

    卫知颐莞尔:“正是。”

    “永颐堂私绑良民,杀人灭口,你可认罪?”衙役拿出状纸,递到她眼前。

    “大人,这上面的每个字我都认得,但放在一块儿我就不明白了。”卫知颐逐字看完,笑颜依旧。

    衙役下巴朝外一撇,堂外几人便抬了具尸体上来。

    她定睛一看,尸身肋间两处伤口,夜里不翼而飞的死人就这么出现在面前。

    “堂主认不认得?”油腻腻的脸忽然凑近,“这是稀音楼的班主。”

    班主?

    假茶倌的真实身份,这点她委实没想到。永颐堂与稀音楼,二者原本没有任何关系。

    卫知颐眉心微蹙,还过状纸镇静道:“我不认得什么班主,也没有杀过人。”

    衙役的眼神瞬间犀利,身后一阵踌躇,堂倌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

    “堂主,事到如今,小的不能再替您瞒着了。”堂倌畏缩道,“大人,堂主说新张那日吓倒不少人,今后若再有见血,一律不许声张,因此前几日我虽看到尸身被抬出去,却实在不敢言语。”

    衙役看着她冷哼出声:“已经让人辨过了,死者确是稀音楼的班主。五日前,戏子来报班主失踪,今日你堂里人主动检举,人是从这里抬出去的,你纵然没有动手,此事也与永颐堂脱不了干系。”

    “你见着尸身抬到何处?”她这话是问堂倌的。

    乍一问,堂倌有些慌乱,支吾道:“状纸上都写了,外街后边树林。”

    状纸上写了。

    果然,做文章的不止一人。

    卫知颐微微颔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随即提步离堂。

    既如此,她是非走一趟不可了。

    *

    三两碟小菜摆好,店小二端起酒壶给客人斟酒。

    “客官您慢用,添酒喊我就成。”

    台上的女子身段软,嗓音更好,不怪客人都看入迷。

    小二收拾完邻桌,方欲下楼,一只胳膊横在胸前。

    半天功夫,杯中酒分毫微动,小二忙问:“客官,可是这酒不合心意?”

    顾承琝漫不经心地看着台上的人,说:“酒挺好。小二,向你打听件事情。”

    “哎,您说。”

    “稀音楼有位师傅,弹得一手好月琴,与宫里的乐师相比,亦不遑多让。”顾承琝放下筷子,“怎么近来没听她弹了。”

    小二抹了把额间的汗道:“行家啊,不过您抬举这唱戏的了。他们能在台上演,就能在台下奏,好些会弹月琴的,哪里算得上师傅。”

    他没搭话,仿佛听戏听得入迷。

    小二讪笑着,正想说些什么来找补,楼下突然骚动起来。

    戏班里不知谁说一句班主死了,众人立时如同进了油锅的蚂蚁一般,坐立难安。

    顾承琝移开视线,静静地看着人群。

    “那班主模样可惨了,不过,最倒霉的还是活着的。”小二摇头叹气,“一大早,衙役从永颐堂带走个姑娘,娇滴滴的能挨几下板子?”

    随安注意到,顾承琝的食指无可抑制的僵住。

    小二还在喋喋不休:“听说她就是凶手……”

    一回头,银锭放在桌上,两人均已离开。

    主仆二人全程一言不发,根本不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