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告发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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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琝对某位姑娘的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

    钥匙与铁门碰得叮当响,卫知颐本来正盯着衙门的天花板发呆,衙役冷不丁的冒出来,手上动作不停,看她的眼神尽是疑惑。

    知县先前还信誓旦旦地说绝不放过一个凶手,她早上还是杀害班主的嫌疑人,晚上就成洗清冤屈的清白人了?

    衙役显然也不懂,只是闷声带路,白日怎么进来,如今就怎么出去。

    直到认出坐于大堂的人,卫知颐全然明白。

    知县满脸赔笑,亲自奉茶,不时朝一个方向观望。

    “人,全须全尾。”知县见着她,如释重负,“侯爷尽可放心。”

    顾承琝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确认无事后才说:“有劳。”

    “下官不敢。”知县欲言又止,“侯爷,这案子……”

    “自然。”顾承琝平视前方,握住她手腕跨出大门。

    身旁的人过于平静,卫知颐忍不住猜测顾承琝对知县说的话。

    即便他是镇南侯,也管不到知县头上。

    虽然不知道稀音楼的班主为什么要扮作茶倌盗取堂簿,但人死已成事实,无论如何总要有行凶者。

    然而事情难就难在素未谋面的第三者。

    当日除了她和顾承琝,还有射袖箭之人。袖箭来自隔壁的稀音楼,狠准非常。

    若非十分熟悉,假茶倌,不,应该叫班主。怎能轻易进入上锁的书房?凶手又怎能这么快摸清房间的方位?

    更别说挪位的尸体,告发的堂倌……

    死者和凶手疑点诸多,根本不能草草结案。所以顾承琝在县衙到底允诺了什么?

    *

    “酒酿圆子吃不吃?”很随意的口吻,仿佛只是散着步饿了而已。

    卫知颐这才发现,顾承琝在身侧默默走了许久,一回头,随安驱着马车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心头涌上暖意,她停下脚步,手指摊位一脸大气:“我请客。”

    不多时,摊主端来两碗热气腾腾                                                的吃食,对于肚子里一天没进东西的人来说,无疑是莫大的安慰。

    她浅啜一口,满嘴香甜。

    “刚才想问什么?”

    “仵作为什么没验出尸身的毒?”

    两人异口同声。

    顾承琝释然一笑:“食不言寝不语,吃完再告诉你。”

    “那你还问我。”卫知颐不甘示弱。

    顾承琝拿起勺子吹凉,徐言:“这就是南阈之毒的妙处,融血即死,事后不现。”

    “妙处。”

    “害处。”他改口,举手做投降状。

    夜风渐起,碗里的东西已经不那么热了,她垂眸:“你把我从县衙捞走,如此一来嫌疑人可就没了,知县这下拿什么给稀音楼交代。”

    卫知颐本想从顾承琝口中套出别的信息,结果他面不改色,与她平视:“班主既不是你杀的,拿什么来交代那是旁人的事。”

    “旁人是谁?你是旁人吗?”

    衣袍下的手不由得攥紧,她还要再说,奈何风中飞絮一时迷眼,只好抬手轻揉。

    再睁眼,一方手帕递过来,视线相触时,对方眼底的无措一闪而过。

    “顾承琝,不论儿时情谊,你我也算规规矩矩的相处了几日。我这人如何你知道的,为人处世对就对,错就错。谁要告永颐堂杀人,谁就自己拿出证据来,若能让人信服,我没有不认的。”卫知颐深深吸气,下定决心般,“我感激你屡次出手相助,可如果你要替我,替那些人作交代,恕我不能接受这份好意。”

    真是个聪明的姑娘,顾承琝收回帕子,良久不语。

    卫知颐倒豆子似的说了这些话,心想他可能会不高兴。

    顾承琝掏出钱袋付了账,起身朝马车走去。卫知颐看着桌上的碎银无语至极,随后招呼摊主。

    “钱放这儿了。”她收好银子,一步三挪,顾承琝站在马车前,掀起遮帘,目光转而投向她。

    卫知颐收起心中忐忑,小跑几步,上去时也没有拒绝他搀扶的手。

    轿厢内的暖气很足,就是气氛略显古怪。

    她把碎银还给顾承琝,拉开车帘假装看风景,实则支起耳朵听身边的动静。

    冷风迎面,额发很快吹乱,闲散的声音传来:“想吹风可以自己下去走。”

    卫知颐悻悻地收回脑袋,默不作声整理乱发。

    “明日稀音楼有出新戏,我想请堂主来看,堂主可愿赏光?”

    看来没生气,她爽快道:“行。我要准备什么?”

    清脆的嗓音因为高兴而染上笑意,顾承琝凝视着那双微亮的星眸,无奈道:“人来就够了。”

    一直看着卫知颐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