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1993[7] 第(3/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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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了。”周瞳说,“但是我现在也跟他一个打扮了,但是我啥也没有,明年吧。明年给咱俩攒点东西。”
应不尘问,“啥东西?”
周瞳咧嘴笑,说,“家业呗,不然我让你上黄师傅那头干啥呢。人还得有能捏在手里的本事,不然像我现在就虚得很。”
应不尘说,“我听不太懂。”
周瞳说,“你知道为啥我跟你说的你听不懂,我还是跟你说吗?”
应不尘问,“为啥?”
周瞳说,“你奶跟我说的耳濡目染,人家讲了小孩儿要从娘胎里就那个啥,听音乐,熏着,长大了就有音乐细菌,我现在对你就是把你熏着,吃亏的,活络的,都讲给你听,你现在听不懂不要紧,长大了在遇上啥事儿,要是能想起来一句两句的,咱也能少走弯路不是。”
应不尘说,“我有哥,我遇不上事。”
***
93年过年的时候,周瞳送给汪家的年礼早早地就过去了,汪爷爷对着那钢笔爱不释手,上头还有编号,是汪奶奶跟汪爷爷的结婚纪念日。
他俩在汪爷爷的书房里说了好久的话。
汪奶奶没啥东西喜欢的,她这辈子就搞教育,所以周瞳送了学生语录给她,拖应不尘的那个年轻的女老师帮忙,搞了那些汪奶奶收回读书的孩子的信。汪奶奶看了又看。
风哥他们都回去过年了,周瞳给他们都派了厚厚的红包,过年有样些。
这一年,应不尘穿上了新棉袄,周瞳说,“谁宝贝儿这么有样子?”
周瞳摸着他脖子说,“去年过年哥就买了个鸡杂给你过年,今年都给你补上,你想吃啥?”
应不尘缩了缩脖子,说,“鸡杂。”
周瞳说,“吃点别的,值钱的。”
应不尘想了一圈,说,“鸡杂。”
周瞳说,“就光吃鸡杂啊?”
应不尘说,“我就要吃一辈子的鸡杂!”
周瞳笑着去拉他,“没出息。”
应不尘牵着周瞳的手走在街上,街道两边卖瓜子的,卖炮仗的,都招呼他,他带着气派的手表,头发上打了摩丝,他笑起来还是好看,里面穿了件皮衣,外面又加了一件长款的棉袄,他的腿又细又长,街上没人这么穿。
应不尘看着他叼了根烟,夹在手上。
义无反顾地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