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1993[7]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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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可以吐出来,但是,怎么就不是那个味儿呢。

    他们一顿饭吃的时间太久了。

    “上不去儿童乐园了,”周瞳说,“都关门了。”

    应不尘闷闷不乐。

    周瞳抱他起来,说,“给你买个奥特曼,行不?”

    应不尘不要他抱,他都十岁了,能自己走路了。

    “嘿,你这小子,没去成给我耍什么脾气呢?”周瞳上前去,牵住他手,说,“住招待所,我怕赶夜路回去不安全。”

    93年的公路修的还不是很好,有的近路要过村子,有的路上会出来兔子,两边也没围栏,要是起了雾了一点儿也看不清楚。

    “你以前晚上都回去的。”应不尘说。

    “你在家里头等我,我住什么招待所。”周瞳说。

    招待所确实比家里强,墙上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钉子,也没有机油,在印象里,周瞳回来就把机油擦在门边的墙上,一股子味。

    周瞳带着应不尘洗澡,这里已经有花洒了,就是一根水管子,出热水的时候烫得要命,在家里洗澡的时候,还得一桶一桶地拎水。

    周瞳穿这个裤衩给应不尘洗澡。

    “我自己能洗了。” 应不尘说。

    “你搓得到后面啊?”周瞳问,接着拿着搓澡巾跟搓死猪似的搓他,搓出来一身的皴,“你看,你多埋汰。”

    “我也会搓。”应不尘说。

    “你给我搓呗,”周瞳坐在卫生间的地上,小孩儿卖力地给他搓背。“使劲儿啊,没吃饭呢?”

    应不尘就卖力搓。

    “都能使唤了,”周瞳说,“小孩子差一岁真是不得了。”

    “哥,”应不尘说,“你太瘦了,后面的骨头都凸出来了,你为啥不好好吃饭。”

    “还管起我来了,”周瞳拿着花洒呲他,“我管你叫哥呗。”

    闹了一阵,俩人躺在床上。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哥,”应不尘玩着周瞳的手指,说,“你要挣多少钱才够呀?”

    “我哪儿有钱,”周瞳闭着眼睛说,“你,我得供着你吧,你汪爷爷汪奶奶,没孩子吧,在我身上搭多少钱啦?我得孝顺,一个钱掰开八瓣都不够你们花。”

    “你不是要攒钱娶媳妇儿吗?”应不尘问。

    “嗯,”周瞳翻了个身,说,“这个事儿再看,现在没那想头。”

    “为啥呀?”应不尘也换了一面,穿着个小裤衩蹲在周瞳面前。

    “我结婚了,我得生孩子吧。你一个我都不够费劲的,”周瞳说,“再来一个,你给她带,人家凭啥带你是吧,手心手背的,总有不匀称,那玩意儿不成。”

    “我可以去汪奶奶家住。”应不尘说。

    “占便宜没头了啊,”周瞳打了他脑袋,说,“俩老人加起来一百三四了,还给我养孩子,你也想得出来。”

    “那,那。”应不尘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泄了气,蹲在床头。

    “我还小,我都没到二十呢,我操心那玩意儿干啥,”周瞳说,“等你长大了,能离了人了,那会儿我算算,我顶多也是个二十                                                五六,有啥不行的,没管着你,你走歪了咋整。”

    “行了,就操心那没用的,”周瞳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爹呢,操心我娶老婆生孩子。”

    “我没玩够呢。”周瞳的手搁在枕头下面,说,“快睡觉。”

    应不尘其实很不想周瞳结婚,面粉厂的人可是说了,老多小姑娘等着扑他呢,有钱的没他好看,好看的没他有钱,对孩子又好,对老人孝顺,还学着文化呢。

    一大早,应不尘就被周瞳抱着上了车,他拿冷水洗脸,就跳上了大货车。

    应不尘第一次醒来就看见了日出,他们正往东方去。

    “哥,”应不尘睡得迷迷糊糊,说,“为啥这么早啊?”

    “我得赶着六点前,我认识的那个收费的就下班了,”周瞳蹦了上来,说,“省得过路费呢。”

    应不尘问,“那你刚刚在弄啥?”

    “过收费亭的卡,”周瞳说,“这玩意也有说法,这儿的路有点乱,马路霸王都挣了死钱了。”

    “咋挣啊?”应不尘问。

    周瞳讲了一通,应不尘也没听明白,反正云里雾里的。

    应不尘看着窗外头,说,“哥,你现在是老板了吗?”

    周瞳挠挠头,说,“我也不知道,就是瞎混。”

    应不尘说,“哥,你很想当老板吗?”

    周瞳说,“我刚刚来的时候,我在天桥上看见一个老板,我蹲在边上吃茶叶蛋,我买了俩,另一个你吃了,你肯定记不住了。”

    “那会儿看着老板,我看他的打扮,我都羡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