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反道而行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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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瑾瑜愤怒而去后,直至就寝亦未归,裴靖派人找了两回也没找到,平白教奚迟得了个便宜。www.qiuyishu.com
裴靖怀疑奚迟是故意气跑盛瑾瑜的,好捡人家的漏。
奚迟确有此意,承认得也爽快,盛锦年那点小九九实在算不上本事,人也入不了裴靖的眼,当初答应合作不过是为了扰乱盛氏内部而已,而今一切尘埃落定,再拿出来说道一番,除了气死某些人外别无他用。
只是不想此言效果甚为显著,盛瑾瑜就此人间蒸发。好在其人消失的时间不长,岁除当日即重现人前,免裴靖着有司布告通缉。
盛瑾瑜消失的这段时间不知做什么去了,形容之憔悴吓了众人一跳,知道的能看出他的伤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命不久矣。
盛瑾瑜剜了说这话的宁宴一眼,阴阳怪气地回了句“真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宁宴跳着脚放狠话,要盛瑾瑜等着,等放了衙再收拾他。
奚迟适时出言安抚,劝宁宴别总与盛瑾瑜不对付,又令盛二和宫人仔细伺候着盛瑾瑜。
盛瑾瑜又翻了个白眼,骂奚迟口蜜腹剑,无差别攻击奚宁二人。
奚迟并不还口,只问裴靖年后可否请宗正卿议事。话刚说完,背后便传来一句咬牙切齿的“对不起”。他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低头吻了下裴靖的眼睛,回头便见一张铁青的脸,表情狰狞得恨不得生吃了他。
裴靖与张赋秋对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后宫不安分,前朝也不太安分,虽非大事,却也难免使人感到厌烦——钟离清和依旧认为裴靖得位不正,继位于礼不合,再次当堂驳斥制书,反对中书省代拟的、将于元日大朝会颁布的赏罚制与大赦令。
此举令中书、门下二省甚为不悦,僚佐接连出列与以钟离清和为首的一干反对派论辩,朝堂喧闹如市集。
这般场面裴靖早已见怪不怪,钟离清和的车轱辘话也都已烂熟于心。她低头翻着奏疏,随这些人吵去,输赢和她并不相干,她手里的人虽不多,却也随时可以顶替。
至朝罢,三方裹挟着各自的官长吵成一团,唯宋鹤与唐齐己未涉事内,爰随裴靖往天权殿商讨新政。
见裴靖一路上沉默不语,宋鹤忧心忡忡地问了一句,“陛下可是难过?”
“并未。”裴靖心无涟漪,钟离清和反对她都反对十年了,若有朝一日听她的话不反对了,她反而会不习惯。
唐齐己捋了下胡须,意有所指地说道,“陛下应有帝王之风。”
裴靖理解其人言外之意,便是要她处置钟离清和,然思忖片刻后还是拒绝了,道以后再说。
孰知钟离清和本人却不肯领她的情,迫不及待地再次挑衅。
傍晚的岁除宫宴,钟离清和及其拥护者一十三人皆托故未至,诸位皆于殿中前排有座,席位就此明晃晃地空着。
见此情形,不止裴靖的脸色不好看,众臣工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新帝第一次大宴便搞这种幺蛾子,按裴靖一贯的秉性,发怒惩处都是轻的,故个个埋首不语,生怕祸及自身。
宁宴按耐不住火气,拍了下案,正要发言,却被盛瑾瑜用力扯了一把,那人白了他一眼,低声斥了句“什么场合,显着你了”。
奚迟悄悄握住裴靖的手,“陛下,可要臣去给他个教训?”
“不必。”裴靖安抚地拍了拍奚迟的手,若无其事地宣布开宴。
尽管裴靖全程容色平静,但直至宴会结束,众人也没松下那口气,出宫的脚步快得冒火星。
宁宴甚是窝火,叉着腰走来走去,历数钟离清和这些年的诸般顽固举止。
那人没有一天不反对裴靖,便如同曾经的御史台,没有一天不弹劾宁宴,上表反对好像成了例行公事。这般没有眼力见儿的行径惹得好脾气的文御都对他烦不胜烦,时常后悔当初未答应他辞官回乡的请求。
裴靖忽然笑了一声,登时引来侧目纷纷,她挑了下眉,无视各位好奇的目光,继续埋首公务。
钟离清和的确固执己见,直到现在仍在坚持上表反对裴靖掌权,可皇位已换裴靖来做,他那不知变通的上表由是显得可怜又可叹。
盛瑾瑜率先反应过来,也跟着笑了起来,在盘上落下一子,说了句“可笑至极”。
奚迟下手吃掉这一子,提醒盛瑾瑜适可而止,可以看不惯,但没必要冷嘲热讽,自己没有风骨,便嘲讽人家的风骨,简直荒谬!
盛瑾瑜如鲠在喉,不甘落后地刺回去,“世间有你这一个伪君子便足矣。”
他现在最讨厌的人已非明庭竹,而是奚迟,和奚迟这朵绵里藏针的老白莲相比,明庭竹只能算是一片茶叶,所有的心思和手段都简单得显而易见。
见二人言语不合,宁宴赶紧煽风点火,“你们出去打一架吧!”
这是文御教给他的路数,鹬蚌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