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为何不信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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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她一心和离》 

    沈岐站了一会,便拿起油纸伞,正欲顺着游廊朝府外走去,未曾想,他刚踏进雨幕里便听见了亲卫的惊呼声。

    他顿住脚步,转身循着声音来处走去,甫一经过转角处,隔着雨幕就与长歌双目相对。

    握着伞柄的手不由收紧,他抬脚便欲走过去,不料那亲卫淋着雨跑得飞快,眨眼间便径直掠过崔长歌身边跑进了游廊,“将军,赵……赵大夫死了。”

    一见这慌慌张张的模样,沈岐眉头微拧,他问:“赵大夫不是一直待在军营内吗?究竟怎么回事?”

    那亲卫是一得了消息便往将军府跑,一路上都没停下喘口气,他道:“赵大夫这段时间里一直没日没夜的替兄弟们瞧病,今天早上他还好好的,可中午却迟迟没见他出来,还以为是太过劳累睡过了头,谁料一进去就看见……”

    “看见什么了?”崔长歌问。

    方才一见着这亲卫惊惶的样子,她便抬脚往游廊走来,沈府的亲卫都是沈老将军一手带出来的,虽说平日里惯爱嬉笑打闹,可若真是遇上了事皆是能沉住气的人。

    不料,那亲卫瞥了她几眼,方才支支吾吾道:“就看见……看见赵大夫上吊了!”

    他抬眼见沈岐面上无甚表情,又继续道:“现在军中许多人都说……都说赵校尉是遭人陷害,是枉死的,赵大夫就是因此自缢的。”

    沈岐面色一沉,斥责道:“胡言乱语,赵宣山可是亲口承认,亲卫中好几人都在场,这种话也有人信?”

    “起初是不信的,可……可……”

    崔长歌自是察觉到了亲卫朝她看去的目光,她冷声道:“你继续说。”

    那亲卫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道:“可夫人身边的两位侍女一个死了,一个被赶出了府,都说是赵校尉因为那个死了的侍女得罪了夫人,才……才死的。”

    话音一落,便见沈岐冷笑一声:“无稽之谈!”

    亲卫暗道不好,他本就是知道赵宣山一事的内情的,可军中许多人都受了赵大夫的恩惠,一见赵大夫死了本就心里不好受,再加上有心人挑拨两句便闹了起来。

    亲卫中谁不知道将军向来爱重夫人,况且谁不眼馋夫人训出来的驯鹰,他不想来跑这一趟的,可周副将一听缘由便推说不来,他这才硬着头皮来禀告。

    赵宣山一事乃他亲口承认,所知之人甚多,眼下这关头将这事翻出即便能污蔑她,流言蜚语悉数推到她的身上,又能如何?

    可为何偏偏是今日呢?

    是了,今日吴渊投诚且沈岐刚刚率军大败了北离,若是监察司的指挥使牵扯进叛国与逼死边军将领一事,那意义自然与污蔑沈夫人不同。

    崔长歌却心中一动,这事摆明了是朝她而来,或许就是燕然关一战中那个应外合的奸细所谋划。

    “你不正是要去军中?今日煽动人心之人或许便是当初暗中动了手脚的人。”崔长歌意有所指的说。

    沈岐会意,“莫非是同一人?”

    崔长歌不置可否,反问:“他们的目的不都一样?”

    “嗯,我这就去军营。”沈岐定定的看着崔长歌,转而道:“除却初见之时,我再未怀疑过你,除了那件事情之外,余下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话罢,沈岐便踏入了雨幕,连伞都未撑。

    那亲卫见状,向崔长歌告罪一声,便连忙追了上去。

    落雪见那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方才低声问:“殿下,沈岐可还是不肯和离?”

    “嗯,”崔长歌叹了一声,不愿多说便道:“走罢,这一来一往衣裳都湿了。”

    ……

    一晃便是两日已过,当日沈岐赶到军营时便寻来仵作验尸,赵大夫的确是自缢,并非他人加害。

    他又把赵宣山亲手画押的认罪书分发了下去,少见的发了火,将那些被煽动的将士皆以军法处置,以铁血的手段好生整治了军纪,便暗中开始排查造谣生事之人。

    当周钰前来回话时,沈岐正与许大夫说起赵宣山一事的始末,听了禀告,沈岐不敢置信——暗中散布谣言的竟是他父亲的副将,西北军的副帅常远。

    他带着人赶到时,常远被脱了甲胄,带上了镣铐,正被两名亲卫压着跪伏在地,面带癫狂。

    沈岐坐在主位上,只觉五感交杂。

    常远与他父亲是生死之交,数次救过他父亲的命,更是看着他与兄长长大的叔伯。

    “燕然关一战,你为何要暗中做下手脚?”沈岐不解。

    “自然是为了荣华富贵,”常远吐了一口唾沫,对着沈岐咧嘴一笑道:“你父亲年老,便有心将西北军交到你与你兄长的手中,可是凭什么!我当了十余年的副帅,他凭什么说我无一军主帅之才!”

    “可是为什么他死了,他的长子也死了,你这个纨绔子弟却能接过西北军主帅的位置!”